宋雅瀅一直盯著這邊的動靜,她身為府中三小姐,雖然沒有承襲爵位的父兄,可她也知道,萬不能讓外人看了自家的笑話去。
她想了個法子,準備應付柳眉,不讓她畫那玉佩的樣子。
可她方才帶著丫鬟進來,便聽到宋雅筠說,“雅瀅,去取筆墨來,給侯夫人。”
“姐姐?”宋雅瀅眼中閃過一抹不解,按照宋雅清說的,此事若是與她有關,那將領懷揣著的玉佩畫出來,萬一被人認出……
宋雅筠卻堅定的讓她去拿紙筆,宋雅瀅也不多問,立刻讓丫鬟去取了過來,放在柳眉面前。
柳眉看著眼前的紙筆墨,倒是有些佩服宋雅筠了。
不愧是世家大族的嫡長女,端莊高雅,氣度如此的沉穩。
她提起筆,妖嬈的在指尖轉了轉,隨即放下,淡笑道,“這玉佩的樣式,便是畫出來了,也沒什么趣兒,富庶人家的小姐,都有好些隨身佩戴的玉呢,款式何其多,也不一定就跟國公府有關系。”
“侯夫人這是哪里的話?您不是知道玉佩是什么樣的嗎?姐姐的玉佩我見過的,若是您畫出來……”
宋雅清一時著急嘴快,將自己的意圖暴露分明。
柳眉心底冷嘲,果然是個蠢的!
“你見過我的玉佩又怎么樣?想讓侯夫人跟你一起說,那位被下獄的將領的玉佩,是我給的,借此來攀誣我的名聲?”宋雅筠站了起來,她的眼圈開始泛紅,眼神也變得格外鋒利。
宋雅清很少看到她這樣,她從小到大見過的宋雅筠,雖然高冷淡漠,卻沒有這么可怕。
宋雅筠當著宋錦承和宋雅瀅的面,沉聲說道,“上次你在宸王府犯事,祖父只是讓你閉門思過數月,年后,你還是出府走動了,可我看你年歲到了,是該出府嫁人了。”
“嫁人?宋雅筠,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插手我的親事!我爹娘都沒說什么呢!”宋雅清的怒氣,寫在了臉上。
“二叔有意在朝中為你擇一位夫婿,你不知道嗎?”宋錦承冷笑出聲。
宋雅清瞪大眼睛,回想起自己被禁足之前,祖父和父親都商量著,要將她嫁個低門戶的舉子,說就在這次科考的舉人里選!
可她是國公府金尊玉貴的嫡小姐啊,怎么能低嫁個沒權沒勢的舉人?
她不要!
宋雅清仍舊一心想將宋雅筠拉下水,她求到柳眉面前,“夫人,您和侯爺既見過那位將領,不妨對他嚴刑拷打,這等收女子玉佩,私定終身,私相授受的事,可是壞人清名的,他若不肯說出對方身份,便打到他說為止,打斷骨頭也不要緊!”
她就不信,那個男人,能為了宋雅筠的清白,連命都不要!
柳眉眼底劃過一抹欣賞,“宋二小姐,倒是果斷啊。”
“宋雅清,你一個閨閣女子,誰叫你說這樣喪心病狂的污穢語?”宋錦承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