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夫人捂著心口,嘲諷道,“東西是在我這,但這不是給我的,我如今只是保管,戰家家主要是想拿回去,我交出便是!”
“不是這個意思。”戰雪楓清楚杭夫人對自己父親沒什么好感,也不廢話,直說來意,“爹派我來,是想哥哥能夠回去,繼承戰家家主之位,戰家雖然沒有女子不能當家主的規矩,可爹心中,還是思念哥哥,想把戰家交到他手里的。”
“家主之位?呵!”杭夫人收到戰高雄的信,也知道他的意思了,可她仍舊覺得可笑,“當年清兒尚在襁褓之中,他將他舍棄不顧,如今他已長大成人,他卻拿家主之位來塞給他,真當你們戰家有多寶貝嗎?”
“戰家是否寶貝,夫人和兄長都應該知道,我此次出家門,也是奉新皇之命前來。”豫初登基,朝堂需要戰家,戰家多年實力便是擺在這的。
“娘。”杭清握住了杭夫人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她對他父親的情緒,此刻不宜在戰雪楓面前爭執,她也不過是個晚輩,哪里能解決長輩之間的多年心結。
“你如今是來傳令的,我也知道了,不過我目前沒有接任戰家家主之位的想法,有勞你來這一趟了。”杭清對戰雪楓還算客氣。
拋開他們血緣親情不談,他是武將,對戰家的敬佩也是實實在在的。
甚至知道身世的時候,他內心油然而生一股驕傲,他很高興自己是戰家血脈,所以天生便有保家衛國的心思。
這是刻在血脈中的傳承。
戰雪楓很喜歡杭清,從一開始知道他是她哥哥,便搜集了許多關于他的資料,他年少從軍,十六歲便大破城墻,實是令人敬佩的。
如今他待她溫和,她也高興,不由得聲音更加柔和,“哥哥,你還沒有回過戰家,也沒見過父親,不必這么著急做決定,我們戰家在長安也有實力,我且在長安住一陣子,待你考慮一段時間,我們再談,父親他真的很想你,很想見一見你。”
“他若想見就該親自來看清兒,而不是派你這么個女孩來要清兒回去!”杭夫人的怒氣,依舊很高。
她對戰高雄,對戰家,沒有絲毫好感。
否則,她不會這么多年,孤身一人撫養杭清!
二十多年!
杭夫人回想起這二十多年的日子,心口便是錐刺般的疼痛。
戰雪楓未敢多,把戰家在長安的住址留給杭清之后,便悄聲離開了。
杭清也能感覺到,她帶來的大批高手,從宅院里撤走了,他跟著蕭驚寒多年,如今自己也榮升了,自然見識不少。
可今晚布在他家周圍的這些高手,便絲毫不遜色于宸王府的衛隊,戰家的實力,確實如戰雪楓所說,不容小覷。
這神秘的古族,絲毫不比扎根長安多年的宋家遜色。
杭清心頭,落了幾分沉重。
杭夫人看他送完戰雪楓回來,便知他心態發生了變化。
她從小沒讓杭清得到過父親的關懷,讓他有著高貴血統,卻跟她顛沛流離了這么多年,如今娶親還要低人一等,實在是有些對不起他的。
縱然她再怨恨戰高雄,現在,她也不能繼續耽誤杭清了。
她得告訴他事實,讓他自己分析利弊,自己做出取舍的決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