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神醫將話頭收了,未曾明,只說有些相似,卻不敢確定,他得回去翻翻醫書。
慕晚吟不疑有他,繼續在這女子身邊守著,端詳起她的面容來。
朱神醫揣著手,快速跑到了蕭驚寒的房間敲門,“王爺!王爺老夫有事求見!王爺!”
蕭驚寒讓他進來了,紅綃都未曾隱去身形,朱神醫便迫不及待說道,“王爺,此女子也中了十日醉,她癥狀剛好跟您一樣!似乎是剛剛毒發過!
十日醉這種毒藥發作時,若無暫緩的解藥,便會飽受剜心蝕骨的痛,所以她才會形容這般狼狽。”
紅綃在一旁默不作聲,仿若不在。
但蕭驚寒卻微微擰眉,“這個長得跟吟兒五分相似的女人也中了十日醉,大周人,那么她必然跟裴珩有關系。”
“對!”朱神醫十分激動,莫怪他違背醫者之心,是裴珩這個大周新帝先不講武德,給蕭驚寒下這種陰毒的毒藥。
他建議蕭驚寒,“先讓慕侯用天玄七針,為此女子解毒試試,若是她能解毒,那么王爺就不用受這藥的牽制了,若是不能解毒,那么王爺日后,該更加小心才是。”
他們從長安出發,已經七日了,崇遠的人還不知道在何處呢,會不會按時送解藥過來,可也不一定!
蕭驚寒不能坐以待斃。
蕭驚寒原是絕不會拿一個無辜女子,為他試毒的,尤其是這個女子的身份還未查實。
但他眉心微擰,“阿豫將琢派往西境,琢心懷怨恨,這南城的解藥,本王不會如約拿到的。”
琢必定是掐算過日子的,十日醉發作,這一站的人是他派的,他自是要讓他也嘗一嘗痛苦,否則怎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朱神醫氣的跺腳,“他們家人還有臉報復王爺?若非他們騙著皇上給您下毒,您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若是您有個好歹,他們家……”
“好了。”蕭驚寒沒讓他再罵下去。
但是拿這個女人試解毒的主意,他還是不能立刻答應,“你與吟兒共同看著她,若是能先調查清楚身份,再思慮不遲。”
“好。”朱神醫得了他的授意,回去見慕晚吟的時候,便也有了說法,“醫書上有記載,但已經不全了,或許天玄七針解毒能行,等這姑娘醒過來,咱問一問她的身份再征求她的意見。”
慕晚吟也覺得該這樣,她精神比朱神醫好,說她來守著這姑娘。
夜里她就跟這個長得像的姑娘睡在一起,倒也不是不防備著她,而是冷嫣醒過來,下意識想對慕晚吟出手時,便發現自己一點內力也沒有。
她想掐慕晚吟的脖子,手也被細細的鎖鏈給鎖住了,慕晚吟聽到鎖鏈的聲音醒過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醒了啊?暫時別想著對我動手,你現在中毒了,傷勢也沒好,什么都做不了的。”
“你是誰,你要做什么?”黑夜里,女子清冷又沙啞的聲音里,帶著極度寒冷的防備。
這氣息,倒是跟紫翎她們很像。
但又不完全像。
慕晚吟起身,點燃了燭火,又拿起夜明珠放在床頭。
夜明珠的光芒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和明亮,冷嫣也瞬間看清了慕晚吟的臉,她臉上的驚訝,不亞于慕晚吟初見她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