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病房里，落針可聞。

“傅寒川。”

白冉望著他，念著他的名字，“我的身l，還沒有全好。”

“嗯。”傅寒川怔忪，靜靜聽著。

“之前，我瞞著你……”

白冉頓了頓，如實道，“是因為，我還沒有想好，怎么面對你。”

她故意隱瞞。

因為知道，母親會提前回來。

如果，她有什么想法，母親在身邊，會是她的依靠和后盾。

這一點，不需要她詳說，傅寒川也會明白。

“那……”

傅寒川緊張的口舌干燥，喉結猛烈滾了滾，“現在呢？”

是想好了，要給他‘宣判’了嗎？

卻見白冉搖了搖頭。

“也還沒有。”

“！”

傅寒川心口‘咚’的一下，什么意思？他還沒有被判‘死刑’？是這個意思么？

然而，白冉接著說道。

“我這么說，并不是意味著，我接受你了。”

她抬手，指了指太陽穴，“我這里，很亂，我……還沒有理出頭緒。”

“哦。”

傅寒川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你需要時間。”

雙目灼灼又渴望的望著白冉。

“你需要考慮清楚，應該的！我等你，多久的都沒問題！”

只要她還愿意讓他等，那他就還有機會！

“……”白冉怔了怔。

望著他眼底的希冀，笑了下，點點頭，“就是這樣。”

“那我……”傅寒川想說，自已還是有機會的吧？

“你很累了。”

白冉指指他的眼睛，很明顯的黑眼圈。

“這些天，沒睡好吧？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我……”

傅寒川想說，他不需要！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可是。

她已經說了，不需要他的照顧。

艱澀的點了點頭，“好，聽你的，我……回去休息。”

縱有萬般不舍，他還是站了起來，“我，走了。”

“嗯。”

白冉撐著沙發扶手，慢慢的，站了起來。

傅寒川瞳仁瞬間睜大，伸出手，想要扶她一把。

“慢點。”

“沒事。”白冉笑笑，沒有讓他扶，“我自已可以的。看，站穩了。”

“是。”

傅寒川訕訕的，收回了落空的手。

沒控制住，眼底一下子濕了。

冉冉好了！他親眼看到了！

“要是那時侯……”

傅寒川濡濕的語調，低啞要命的聲線，“我是說，你好起來那會兒，我在……就好了。”

“……”

白冉默了默，“你在不在，到時侯了，我該好，都會好的。”

“是。”

傅寒川嘆息著，“我只是，有點遺憾，沒能陪在你身邊。”

他都守了她那么久了，就差那么幾天……

白冉想起那些日日夜夜，內心不是沒有波動的。

“那，我走了啊。”

傅寒川萬般不舍，轉過了身去。

看著他步步往外走，白冉喉頭一緊，脫口喊道。

“寒川！”

“嗯？”傅寒川幾乎是立即轉身，似乎就在等著她叫住他。

“怎么了？”

“我是想說……”

白冉唇邊漾著笑，聲音卻有幾分哽咽，“想跟你說……說聲謝謝，謝謝你，這些日子，一直在照顧我。”

像他那樣照顧她，是很辛苦的。

無論是身l上，還是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