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混蛋……
喬聿北沒有注意到沈月歌發紅的耳朵,他指著一款項鏈,讓導購拿了出來,然后伸手將還在原地發呆的沈月歌拽過來,摁坐在椅子上。
“你干嘛?”
她要站起,被他摁住肩膀,“別動!”
他語威懾,下一秒,手就穿過她的發間,脖子一涼,月歌就看到正對面的鏡子里,喬聿北垂著眸,在幫她扣項鏈。
他應該沒有給人戴過項鏈,動作有些笨拙,擰著眉,扣了好一會兒,才扣上。
月歌全程就看著鏡子里的他,突然就發現,小狼狗認真的模樣,帥得人神共憤,甚至在他湊近她的耳朵,問她,“好看嗎?”的時候,她的心臟狂跳不止。
好半天才壓下心悸,端詳了幾秒,低聲道,“還行吧。”
其實是很好看的。
水滴狀半鏤空的吊墜,純鉑金打造,上面鑲嵌著一顆顆碎鉆,燈光一照,閃閃發亮,怎么可能不好看。
導購對這條項鏈的銷售**非常強烈,吧啦吧啦介紹了一堆,說上面的碎鉆全是精挑細選的南非真鉆,純天然云云。
月歌對這些噱頭并不太感冒,喬聿北倒是聽得認真,等導購說完,開口道,“多少錢。”
“我們的銷售價是二十二萬,今天店慶,店內萬元以上的產品,一律八折,平常我們是絕對不做活動的,您真是趕到點上了。”說完又開始夸沈月歌,“這條項鏈來試過的人很多,但是都沒有你女朋友戴上好看,她鎖骨很漂亮,這個款式又非常修飾臉型,戴上后氣質都不一樣了……”
月歌默默的將項鏈摘下來,然后把手鏈推過去,“把這條手鏈給我包起來吧。”
導購一愣,看向喬聿北,“那先生,這條項鏈……”
“不要。”
“包起來。”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沈月歌擰起眉,低聲道,“包什么包,你有錢嗎?”
喬聿北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的卡都被停了,這么一想臉就黑了,“你還說!是誰讓老頭子停我的卡?”
這個話題,沈月歌有點理虧,小聲嘟噥,“我哪兒知道他全給你停了。”
喬聿北瞪著她,過了一會兒突然道,“我的片酬什么時候發,你先預支給我。”
月歌嘴角抽了抽,“你一個男三號,你以為你片酬有多少?”
喬聿北蹙起眉,“徐鶴一集三十萬,我一集還沒五萬?”
月歌張了張嘴,半天才道,“你沒看合約嗎?你是按整部算的,一部八萬。”
喬聿北怔了怔,接著就怒了,磨著牙道,“所以老子是賤賣了?”
月歌有點想笑。
喬聿北雖然是新人,但是在劇中的戲份也不算太低,按理說這部劇拍完,怎么著也得算他五六十萬,但是被沈月歌硬生生壓到了八萬,這傻狗當時只顧著跟她作對,哪里會看她擬定的那份不平等條約。
她還納悶,怎么這么久,都沒來找事兒,原來直到現在,喬聿北都不知道自己的片酬。
從店里出來的時候,喬聿北一張臉都是黑的。
沈月歌想笑,又不敢笑,跟在他身后,小聲安慰,“新人演員的片酬都不高,重在積累檢驗,等你拍好這個,一播出,大家一看,這演員不錯,制片方自然就把你身價提上去了。”
喬聿北突然頓住腳步,轉過身,瞇著眸子盯著她,“制片方?你就是制片方,我那份合約是不是你弄的?”
“……你是自家人啊,我給你價格高了,別的演員還以為徇私呢,說出去多不好聽。”
喬聿北氣得牙癢癢,冷笑,“你還真是大公無私!”
他氣得根本就不是片酬的問題。
喬聿北對錢向來沒什么概念,主要他用錢的地方也不多,平時跟傅景安出去喝酒,也都是傅景安付賬,今天看見那條項鏈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之前丟的喬錦年送她的那條,他心里自然會不舒服,就想挑一條更好的,趕在這幾天生日結束前送給她,結果結賬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連零頭都付不起,喬錦年隨隨便便一擲百萬,到了他這里,二十萬的東西,他居然都拿不出,除了窩火,更多的是那種被比較之后落敗的難堪。
回家路上,喬聿北就一直悶悶不樂,直到快到家的時候,冷不丁道,“你不想讓我買那條項鏈。”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月歌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沒否認,“二十多萬買條項鏈,沒必要。”
喬聿北臉色突然就難看起來,“如果是喬錦年送的,是不是就有必要了!”
月歌愣了一下,停好車,扭頭看向他,“我跟喬錦年訂婚,是對外宣布的,他送我的東西,我是肯定要接受的,但是,并不代表我喜歡。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