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節哀。”李云天低語。

“他天賦不錯，16歲就成了圣級，只是，他的身份害了他，當時我們躲在皇城，他想要出去歷練，被我攔住了。”

姬玄語氣低沉，看著手中破碎的盔甲陷入了回憶。

“當時距離大周被滅已經過去了六十年了，但大夏并沒有停止對大周余孽的追殺，他們的強者遍布當時的大周殘破國土。”

“瀾兒要是離開皇城去歷練，無疑是送死，所以我出手封了他的境界，困了他十年。”

“可誰想到，我這樣做反而害了他，我困了他十年，他卻困了自己千年，境界永遠止步圣級巔峰，直到當初和你一戰之后才有了突破。”

“云天，你說我做錯了嗎？當初我要是同意讓他出去，以他的聰慧，說不定可以躲過大夏的追殺，說不定，當時的他會闖出一番天地。”

姬玄看向了李云天，眼神悲傷。

“前輩，你沒有錯，滄瀾前輩當時年輕，前輩也年輕過，前輩應該清楚，若一個年輕人下定決心要干什么事的時候，長輩的話是勸不住的。”

李云天開口。

“滄瀾前輩其實沒有埋怨過你，千年境界沒有進步，不是他故意如此，當初我和滄瀾前輩戰斗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他想要戰斗的意志，他需要一場戰斗尋求突破。”

“而皇城，根本給不了滄瀾前輩需要的那種戰斗。”

“就像現在，滄瀾前輩一心要鎮守征西島，其實也是渴望戰斗，而且，當年的事情，即便是他當時不理解，當他知道當時的局面后也會慢慢理解的。”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姬玄開口，捧著盔甲走到了海邊，然后將手中的盔甲扔出，手一揮，盔甲瞬間變成粉末，隨著海風飄去。

“這世上如果有輪回，希望，他們下輩子不要投胎在一個背負仇恨的家族中吧。”

“這樣，他們的人生就不會很累，也沒有為了家族而去犧牲的宿命。”

李云天看著這一幕心里觸動，眼前的老人，還有在大夏隱忍千年的姬辰，用生命召喚大周戰俑軍團的姬紫月，以及，因為為了躲避仇人而千年都未突破的姬滄瀾。

這些人一生的目標就是復仇，為了復仇，他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