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那般蠻不講理的人,更何況你也病著,每日沈淇都來侍疾,沈三你要先養好自己的身子,養好之后便還是把家事接過去,沒這些事整天煩心,我也能好得快些。”
沈水清分不出大夫人是故意還是真心,便也只是在一邊隨意應著。
也就在這個時候,沈淇到了。
“周大夫與三妹妹竟都在。”
沈淇走路的時候特意把手背在身后,故意挺著那什么都沒有的空肚子。
沈水清見了只覺得好笑。
但她此時并沒有要與沈淇作對的意思,她也只是低下頭去,用手絹擦了擦鼻尖掩飾住了笑意。
“周大夫,世子夫人的胎也是你在照看吧?”大夫人突然又問向周大夫。
周大夫抬頭與沈淇對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正了正神色,看向大夫人。
“回大夫人的話,世子夫人目前沒有其他大問題,只是胎還沒有坐穩,還是需要小心,不能勞累,更不能摔著絆著。”周大夫神色正常地回答大夫人。
可沈水清手絹之下,卻不由得驚得張大了嘴。
但她很快又反應了過來,立即恢復了神態再次看向周大人。
眼前這位兩鬢已經有些花白的大夫,聽說已經在侯府伺候二十年有余。憑侯府在京中的地位,絕不會長期養一個庸醫在府中草菅人命。
可若不是庸醫……
怎么會連有孕的脈都把不出來!
“母親您便放心吧,世子爺也再三叮囑過周大夫,不會有問題的。”沈淇開口道。
許是世子威逼利誘吧……
沈水清努力想說服自己,可隱隱之中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
回到秋澗泉的時候,她把自己的疑惑也說給了周嬤嬤聽,周嬤嬤拿不定主意,只道:“世子夫人剛嫁來侯府不久,根基不深,不應該能收買周大夫才對。小姐您的毒應該就是大夫人下的無誤,若小姐您還不放心,老身便替您去陳嬤嬤那邊打探一二,若是世子夫人與周大夫往來親密,定逃不過陳嬤嬤的眼睛。”
聽周嬤嬤如此說,沈水清便也讓周嬤嬤快去快回了。
傍晚的時候,周嬤嬤回了屋里。
剛一進屋便讓云歌把門關好,她神色沉重地走到沈水清眼前,開口道:“世子夫人是因為表小姐的引薦才與周大夫熟稔起來的,來往也無非一副副調理身子的坐胎藥罷了。”
見周嬤嬤口中并未說出多么了不起的消息,沈水清不解看向緊閉的屋門:“可嬤嬤您又為何為何這般警惕?”沈水清問。
周嬤嬤額間的皺紋又深了幾寸:“但是陳嬤嬤給我說了另外一件事,這事比給小姐您下毒還要更加惡毒!”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