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皇見狀,心中的陰翳更沉了幾分,他這語氣、這態度,將來若是忤逆他也猶未可知。
真是反了!
一個二個膽子都那么大!
“父皇方才著實不該有此,”逍遙王開口,“葉小姐乃自由之身,又是謝家之女,父皇貶低她,便是在貶低謝家,這話傳出去,恐怕不會太好聽。”
南淵皇渾濁嚴厲的目光看向他:
“你這是在教訓朕?”
逍遙王低頭:“兒臣不敢。”
他說的都是心里話。
皇上以什么身份去貶斥葉錦瀟?
父親?她早已不是皇家的兒媳。
君王?她一介江湖之人,平民之身,只要不犯謀逆通敵這等重罪,更無需看他的臉色。
“你說這話,不就是在斥責朕么?有何不敢?當初,她天牢劫獄,殘殺翊王妃,假死欺君,這一樁樁,這一件件,哪一件不是抄家之罪?朕忍至今日,已是開恩。”
逍遙王抬起頭來,道:
“可當年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父皇并不是不知情,不是嗎?”
“若非翊王妃殺了葉錦瀟的貼身侍女,又怎會牽連出后面的事?”
“放肆!”
南淵皇拂袖,頓怒道:
“為了一個婢女,就要背負那么多罪名,將來若隨便尋個理由,豈不是就能翻了這南淵國的天?”
葉錦瀟早就在外面翻天了。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逍遙王認為:“萬事有因就有果,婢女的命也是命,都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誰規矩皇權就是高高在上,凌駕萬物的?”
“好,好!說得好!”
南淵皇怒極反笑。
一個個長大了,翅膀硬了,全都敢忤逆他了。
“皇權并非萬能的,那你占著王爺的身份,吃著皇家的俸祿,受著眾人的跪拜,哪一樣不是皇權?如今這是端著碗,邊吃邊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