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炎趁機抽出匕首，一刀斬斷纏在腿上的冰凍觸須。

斷裂的觸須像玻璃工藝品般碎成冰渣，但傷口處噴出的不是血，而是冒著寒氣的紫金色納米漿液。

“沒用的！”

幽魂的狂笑在液氮白霧中格外刺耳。

胸腔裂開，露出里面齒輪般轉動的機械骨骼。

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嚓聲，被凍僵的觸須齊根斷裂，傷口處肉眼可見地再生出閃著金屬光澤的新生組織。

“先知早就改造了我的再生系統！”

說完猛地撞向防爆玻璃。

鋼化玻璃在納米強化骨骼面前像餅干般碎裂。

幽魂的身影在漫天晶屑中模糊了一瞬，再次清晰時已經出現在十米外的走廊盡頭。

“砰！”

通風井的金屬蓋板被幽魂一拳轟飛。

砸在墻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單手扒住井沿準備躍入，突然聽到兩聲幾乎重疊的槍響。

“砰！砰！”

第一發子彈打碎了他的左膝，鎢合金彈芯在關節腔內爆開成傘狀倒刺。

第二發子彈更致命，直接穿透右腿腘窩，彈頭里藏的微型干擾器開始釋放電磁脈沖。

幽魂的量子相位閃爍功能突然失效，身體重重摔在井口邊緣。

低頭看著自己逐漸顯形的軀體。

原本透明的皮膚現在清晰可見。

戰術目鏡的熱成像模式里，他的輪廓正從環境色中剝離出來，像個被潑了顯影劑的幽靈。

“不......不可能！”

他瘋狂拍打頸后的神經接口，試圖重啟隱形涂層。

但回應他的只有系統警報：

警告：量子隱形涂層損毀

警告：Ω基因同步率下降至17%

兩條警告無疑給了幽魂一記重拳，他急忙扭頭看去，兩道身影從后方追來。

“梆！”

通風井蓋被軍靴踹開的巨響讓幽魂渾身一顫。

康祺的身影逆光出現在井口，12號霰彈槍的槍管幾乎抵住他的眉心。

硝煙從槍膛緩緩飄出，在兩人之間勾勒出死亡的形狀。

“幽魂？”

康祺歪頭打量著他扭曲變形的金屬面孔，突然笑了，“現在像條死狗。”

幽魂的電子眼瘋狂閃爍，咧嘴露出個詭異的微笑。

胸腔裝甲板咔嗒一聲彈開，露出里面劇烈跳動的紫金色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