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的手機呢?”她沒有回答他的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戚盞淮將手機遞給她,然后就看見她撥通了韓閃閃的電話。
她跟韓閃閃說:“我住院了,你過來陪我吧。”
韓閃閃一聽,那當然是立刻馬上就趕過來的。
同時,陸晚瓷緊握著手機,淡漠的語氣對戚盞淮說:“我不太想看見你,閃閃來了你就走吧。”
她直接,毫無委婉,語決絕。
陸晚瓷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刺入戚盞淮的心臟。
他高大的身軀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眼底瞬間漫上濃重的痛楚和慌亂。
“晚瓷......”他聲音沙啞,帶著懇求:“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見我,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但你能不能......別趕我走?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哪怕你不想跟我說話,就讓我在旁邊守著,行嗎?”
陸晚瓷終于緩緩轉過頭,看向他,她的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和依賴,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這種平靜比任何激烈的指責都更讓戚盞淮感到恐懼。
“我不想看見你。”她一字一頓,清晰而疏離,“看見你,我沒辦法冷靜。戚盞淮,你讓我一個人待著,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戚盞淮的心上。
他看著她蒼白卻倔強的臉,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那個他試圖掩蓋的錯誤,像一根毒刺,不僅扎傷了晚瓷,更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結滾動,最終,所有想說的話都化作了無聲的妥協。
他低下頭,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好......我走。我讓周媽過來,你想吃什么,需要什么,隨時給我......或者給周媽打電話。”
陸晚瓷沒有回應,重新閉上了眼睛,用沉默筑起了一道堅硬的屏障。
戚盞淮在原地站了許久,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身,腳步沉重地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