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顧靖澤，仿佛一尊瞬間石化的雕像。

只有那微微顫抖的、緊握成拳的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慘白的顏色，泄露他內心正在經歷的何等劇烈的海嘯與地震。

孔斌、段鋒、錢成、孟龍四人，也徹底懵了。

段鋒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孔斌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掐入掌心鮮血滲出卻渾然不覺；

錢成瞪大雙眼充滿了駭然和無法接受的震驚；

孟龍操作鍵盤的手僵在了半空，臉色瞬間煞白。

圣探......犧牲了？

那個眼神卻比鷹隼還要銳利、與神探并稱為雙探無數次在絕境中創造奇跡、與在場所有人都曾并肩作戰、生死與共的兄弟......就這么......沒了？

這怎么可能？！！

“你......你說什么？”

顧靖澤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緩慢得可怕，仿佛每一個音節都耗費了他巨大的心力。

帶著一種小心翼翼近乎卑微的求證，仿佛希望剛才聽到的只是一個噩夢般的幻覺。

“圣探他......犧牲了？”

顧靖澤重復著這幾個字，眼神死死地盯住屏幕上的神探，希望能從對方臉上看到一絲否定的跡象。

神探迎著顧靖澤那仿佛能洞穿靈魂的目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滾燙的淚水終于無法抑制地滑落，他重重地絕望地點了點頭。

“是......先生......我們......在撤離途中......遭遇了......極其強大的敵人......”

“圣探......為了攔住他們......為了讓我帶著東西走......”

神探的聲音破碎不堪，幾乎無法成句。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圣探用身體為他擋住致命能量束的那一幕，心如刀絞！

確認了。

最后的僥幸被徹底粉碎。

“呃啊！”

一聲滔天痛苦與憤怒的低吼，猛地從顧靖澤的胸腔中迸發出來。

他一拳狠狠砸在面前堅硬的合金控制臺上。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