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派人謀害你的女兒,你會三兩語的原諒我嗎?”陸子遙譏笑,不待他開口,已先一步替他回答:“你不會!再確切的說點,你是恨不得將我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所以說,你又憑什么以為,
我會輕易原諒一個,試圖毀了我的清白,謀害我性命之人?”
“小女只是一時糊涂,上了她人的當……”“這不是理由!”不待他話音落,陸子遙已冷冷的反駁回去:“也許在你的眼中,我沒有你的女兒金貴,生死無關緊要,但同樣,你女兒在我的眼中,就如同一個張狂,隨時會傷害我的野獸,所以,我為何要
放虎歸山?”
聽聞她理所當然的反駁,蘇式祁的神色,慢慢冷了下來。
他已放下顏面,低三下四的求她,她還想怎么樣?
陸子遙沒有錯過他眼底的惱怒,低嘲勾了下唇角:“右丞相大人!你還是哪里來,回哪里去吧!”
“你真的不愿意原諒小女?”蘇式祁未動,不死心的盯著她。
陸子遙確定以及肯定頷首,并順勢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為官二十幾載,第一次被如此名不見轉的小丫頭下逐客令,蘇式祁只覺得一陣難堪與羞怒。
但到了嘴邊的重話,又不得不硬生生的憋回。
他怕一旦出口,就真的沒有回旋余地。
他可以不在乎一個女兒的死活,但他萬不能因為一個女兒,而波及到他在官場上的名譽與顏面。“陸姑娘!老夫知道小女此刻的處境,完全是自作自受,老夫也愿意讓她接受,應有的懲罰,但老夫仍希望你能高抬貴手,讓老夫自行責罰,定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蘇式祁壓制著脾氣,耐著性子商
量。
陸子遙蹙眉,多多少少聽聞出一些,他的弦外之音。
敢情說來說去,他今日來此的目的,是為了自己,而不是他的女兒。
一時間,陸子遙不知是該說他冷漠無情,還是該替蘇桃可憐可悲?
“右丞相大人沒有必要在我這兒浪費時間,與你交個底,此事中我雖是受害者,但決定你女兒去留之人不是我,而是世子!”陸子遙懶得與他繼續浪費口舌,直接將所有的決策權,推至尉遲蕭的身上。
在官場混了二十幾載的蘇式祁,又豈是如此好蒙混。
“決策權雖在蕭世子的手上,但只要陸姑娘你肯原諒小女,相信蕭世子一定會手下留情!”蘇式祁篤定道。
陸子遙扶額,他怎么就聽不出她的敷衍與拒絕呢?
若不是他的身份擺在這兒,她還真想命人,直接將她丟出三王府。
又與他虛與委蛇片刻,倏然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
陸子遙下意識望了眼,待瞧清來人,頓時如同見到救星般,長長松了口氣。
他回來的,還真是及時!
然而……
相比于她松了口氣,蘇式祁的面色則明顯難看了許多。
不是說,他在大理寺,怎么就突然回來了?
難道說,是有人通風報信?
“世子!”待他靠近了些,陸子遙沒有多想,迎了上去。
尉遲蕭上下打量她一番:“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尉遲蕭模凌兩可道了句,邁步,行入客廳內:“不知今日吹得什么風?右丞相大人竟會親自上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