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領悟到天雷神斬。

他不知道為何，明明在修煉雷神印之時，他便已經能夠輕易的引動天雷，可修煉這第一式，卻始終無法觸碰到那烏云之后的九天玄雷。

甚至連赤血劍，似乎都與他相隔著距離。

蕭子寧有些失神的看向天空，烏云遮住了星辰，漆黑一片。

他突然笑了。

這不就是他的內心嗎？從世俗中來，從尸山血海中爬起來，他不曾害怕嗎？他不曾彷徨嗎？他不曾想過放棄嗎？

這一刻，蕭子寧發現，他是脆弱的，是虛無的，他的身后，空無一人，他孤身闖這萬千世界，他斬遍擋路之人。

看著看著，他笑了，眼角似乎有晶瑩劃過，他懷念與白惜凝的平凡幸福，懷念兩個孩子脆生生的一聲爸爸，他厭倦這腥風血雨，厭倦這恩怨情仇。

漫天的黑暗之中，有一處薄弱透發出一道淺淺的月光。

他緩緩從地面站起。

“可是……我一無所有啊，我身無一物啊。”

“我有何可懼？”

狂風自蕭子寧身上席卷而出，風云攪動，烏云之上，震耳欲聾的雷鳴響徹蒼穹。

他手持長劍，遙指蒼穹，笑的肆意，“能奈我何？！”

嗡！

一道輕微的悶響從他體內響起，一股氣浪以他為中心爆發，不斷地席卷周遭一切，手中赤血劍也在這一刻綻放耀目光芒。

血色逐漸被金光吞噬，漫天的煞氣被圣潔的金光湮滅。

“轟隆！”

蒼穹之上，一道雷鳴炸響，緊接著，一道恐怖的紫紅色雷龍破開烏云，從蒼穹之上沖天而下。

蕭子寧舉起赤血劍，隱約間，似乎還有一只虛幻的手一同握上了赤血劍，他看到那張帶著淡淡笑容的少年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