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長老看著龍塵，數次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忍住了，把九紋鎮魂玉還給了龍塵，又恢復了他那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的模樣。

龍塵心中一嘆，看來沙長老也是所知有限，不過龍塵也并非一無所獲。

“沙長老，能否給我幾個方向，做參考？”龍塵試探著道。

“世界太大了，需要用你自己的腳去丈量，我回答或不回答，又有何意義？”沙長老淡淡地道。

龍塵苦笑，不過沙長老的話，也有道理，知道與不知道貌似沒什么區別。

到了那個高度，自然就知道了，不到那個高度，知道又有什么用？顯然沙長老暗示龍塵，他沒有那個資格知道那么多東西。

但是沙長老墨守成規，不喜歡沾染麻煩，即使心中有無盡的疑團，但是偏偏忍住不問。

不過這也是龍塵敢于向沙長老打聽的原因，因為沙長老的嘴巴足夠嚴，這樣才有安全感。

本來龍塵還想跟沙長老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整個天武大陸的格局，和勢力分布，但是沙長老這幅語氣，顯然不喜多說，問了也是白問。

“多謝長老指點”龍塵還是微微躬身，表示感謝，就在龍塵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沙長老開口了。

“別說整個天武大陸了，光是一個玄天道宗，你能否出頭，都十分困難，想要爭雄天武，先在玄天道宗穩住腳跟吧。”沙長老眼神之中，浮現一抹復雜，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

龍塵心頭一凜，這沙長老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龍塵能夠感應的出，這個沙長老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沙長老從未顯示過修為，總是一副看滄桑紅塵的模樣，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但是龍塵的直覺告訴龍塵，這沙長老強大的讓人恐怖。

“還請前輩指點”龍塵虛心的道。

“沒什么好指點的，到了玄天道宗你就明白了，或許在四域，你可以爭雄，但是面對中州的天驕，你沒有任何優勢，總之，戒驕戒躁，避其鋒芒，圓滑一點，行進的阻力才會更小一些”沙長老意味深長的道。

“弟子明白了，謝謝沙長老指點迷津”龍塵躬身行禮道。

雖然沙長老墨守成規，有些不盡人情，但是心地不壞，故意點醒龍塵。

他的話雖然隱晦，但是意思很明顯，東荒、西漠、南海、北源四域弟子中，龍塵或許可以與天驕爭鋒。

但是與中州本土的天驕，在底蘊上就差了許多，在起跑線上，就已經輸了。

實際上玄天道宗在四域安排分宗，并沒有對四域抱有太大希望，培養弟子，還是要以中州為主，畢竟底蘊在這里，說白了，四域的弟子，都是用來當炮灰的，或者說用來當螢火蟲，映襯天驕的日月光輝的。

沙長老也是一片好心，因為他活的太久了，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弟子，懷著無盡的熱血和激情，涌入中州，但是卻被現實刺得遍體鱗傷，甚至看到無數頭角崢嶸的天驕一個接一個隕落，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正因為麻木了，對于很多事情，他都漠不關心，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按規矩辦事就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不過弟子，就是一個倔脾氣，我就是我，沒有人可以改變我龍塵，就算老天都不行。

或許別人會覺得我很蠢，但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就要做一頭扶搖直上，欲破開九天束縛的鯤鵬，哪怕失敗了，也無所謂，但是連這個膽子都沒有，活著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沙長老的情，龍塵心領了，如果有機會，弟子會把這份情還上的”龍塵道。

每個人都可以說出一番道理，每一種道理，聽起來都是對的，但是這種道理未必就適合你。

作為強者，就需要有自己的信仰，那是自己堅信的真理，萬古不移，生死不變。

龍塵堅信他的人生，就是要拼，他從修行九星霸體訣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注定不走尋常路了，既然路跟別人不同，又何必去聽取別人的道理？

見自己說了這么多，龍塵依舊絲毫不動搖自己的信念，沙長老微微搖頭，不再說話。

“轟轟轟……”

“天吶，這么多的七階海妖”

忽然甲板上傳來一陣驚呼，無數的強大氣息，正急速逼近飛舟。

“終于勾引來了”

龍塵臉上浮現一抹笑容，返回甲板之上，與眾人站在一起，此時大海之上，涌起了無盡的浪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