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珣沉默半晌,緩緩道:“江瑟才手術完,沒有家屬,你若是來得及就去照顧一下,若是不行,我安排個護工過去。”
周聿白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自嘲。
半晌,他聲音沙啞:“我現在上去。”
聞,容珣也沒再多問,情之一字,最難消解。
周聿白眼角泛紅,哪怕明知道她騙了自己,可只要一想起她孤身一人躺在手術室、想起她一個人回去,他便仍舊管不住自己的腿。
他沒再耽擱,快步跑到了科室門前。
正巧一直守著江瑟的一人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忙,見著周聿白后,只覺得像是見到了救星。
“周少,江小姐在那......”
周聿白抬頭看去,江瑟臉色蒼白,一手扶著墻壁,正緩慢的往休息室走著。
江瑟亦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
疼嗎?
痛嗎?
后悔嗎?
江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空落落的,人似乎都變得木然和麻木。
劇烈的惡心和暈眩感,清晰的昭示著她選擇結束了那個生命。
她不知道這一生,她還能不能原諒自己,又或者能不能釋懷。
可如果,她不能給她一個安樂平穩的生活,不能讓她有一個美滿的家,那么她寧愿她不要跟著她一起痛苦。
周聿白紅著眼跑到她面前七八米的位置停下。
似有所感,江瑟抬眸看去,正撞見他暗紅陰翳的眸子。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