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一局,自己輸了。
她下不去手。
若她可以輕易便收割一條人命,又和宋舒婷那些人有什么差別?
退一步講,與其說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不如說裴項翡說的沒錯,她沒殺過人,下不去手。
裴項翡勾起唇角,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姐姐現在殺我,依我堂哥的能力,找個律師以自衛辯護倒也未嘗不可。”
沈嘉檸同他僵持著,裴項翡一直在施力讓匕首刺下去,而沈嘉檸卻在反倒成了下不去手的那個。
她恨自己的無能。
可她承認,她確實做不到在裴項翡這樣心平氣和、笑晏晏同她講話時,便輕易的刺向他的心臟、抹斷他的脖頸。
這時,裴項翡忽然俯身,在沈嘉檸耳邊道:“不如我教姐姐。”
下一秒,裴項翡手上的力道陡然加大,尖細的匕首刺入皮肉的鈍響,在靜謐的山林里異常刺耳。
明明是那么細微的聲響,卻清晰的好似能貫穿人的鼓膜。
沈嘉檸心有不甘,卻到底猛然松手,而后揚手對著裴項翡那張臉狠狠揍出一拳。
裴項翡大抵沒料到她的反應,被打的一個踉蹌,愣了幾秒。
下一瞬,沈嘉檸干脆利落的拔出匕首,狠狠劃向他那張無害的臉!
瞬間,六七厘米長的血痕出現在裴項翡那張干凈俊逸的臉上,嫣紅的血跡順著干脆利落的傷口暈開一大片血跡,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讓他那張臉更顯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