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給墨歸拒絕的機會,淡淡對沐云書道:“太醫院繁忙,臣女便少陪了,殿下快送小公爺他們回吧!”
說著,她又朝幾人行了一禮,轉身返回了宮中。
雖然只是簡單的打了個照面,方蓉卻是皺了眉頭,這裴女官的話為什么聽著讓人那么不舒服呢!
可送墨歸等人出來的幾位禁軍卻全都看直了眼睛,裴淸憐的身影消失在路上,他們都沒舍得將目光收回來。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完美的姑娘啊,不僅美貌與才華于一身,還如此善良溫柔,他們現在都恨不得扭斷自己的胳膊,這樣就能讓裴女官給他們瞧病了!
墨歸見沐云書皺著眉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沉吟片刻對阿泗道:
“回頭跟國公府守門的小廝交代一聲,謝絕一切探病問診的,賴著不走的,一律視作細作,押去皇城衛審問!”
阿泗嘴角抽了抽,暗暗給他家爺豎了個大拇指。
前兩日墨老夫人用冷水給小公爺沏了一杯茶,他當時還不知是什么意思,現在算是想明白了。
裴女官就是那茶,小公爺便是水,但凡小公爺有些溫度,那茶就會無孔不入的散開,到時候昭慶殿下定會嫌棄小公爺不干凈了,以殿下這性子,抬手將茶水潑掉也是有可能的!
老夫人就這么隨意點撥一下,小公爺就悟了,要不怎么說他家爺悟性好呢!
他笑著應道:“是,爺修養的時候,奴才保證一只母蚊子都不會給您放進去!”
阿泗雖然在回復墨歸的話,眼睛卻看著沐云書,惹得沐云書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她看來,裴淸憐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姑娘,只要她不介入她的生活,她也沒有閑情關注她。
她看著墨歸道:“還有心情說笑,看來傷得不重,白叫我和蓉兒擔心了!”
聽到沐云書說她擔心,墨歸抑制不住地彎起了眉眼:“沒事的,他們就是做做樣子,與抓癢無意!”
后頭的沐樂馳苦著臉,捂著腰道:“抓癢?這癢抓得我也就幾天下不來床!早知道還要受罰,我該多踹那孫子兩腳!”
聽沐樂馳竟說好幾日都下不來床,方蓉眼底滿是緊張:“傷得這么重,那快回去吧,我和云書幫你們上藥!”
這話音一落,墨歸立即朝身后兩個男人看了過來。
居然還想讓云書幫他們上藥?長本事了!
他也沒什么夸張的動作,但那眼神卻如同刀子一樣,沐樂馳兩人瞬間覺著脖子涼颼颼的,忙擺手道:
“不必,不必,沒那么嚴重,我們自己上藥就好了!”
“沒錯,我說笑的,怎能讓你們姑娘家幫我們上藥!”
方凌忽然覺著,當初他認錯了姝兒也是一件好事,跟墨歸這小子搶姝兒,他估計天天都得掛彩!
想到這兒,他忽地釋然的笑了笑,他放不下的,是那個被他牽在手里的小奶娃,并不是現在的昭慶公主,往后的每一天都會不一樣,他沒必要糾結從前!
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方凌攬著沐樂馳的肩膀道:“我們可以互相幫忙!”
這話卻讓沐樂馳狠狠打了一個激靈,想起他們守在倉庫聽到的那些污穢語,沐樂馳立即推開了方凌,嚴詞拒絕道:
“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們都離我遠著些!”
方凌哈哈笑道:“客氣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沐樂馳將手都晃出了影子,臉上的表情比挨板子時還要難看:“給我銀子都不能夠!這事兒沒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