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些人的臉悄無聲息的和他去找的那些資方重合了。
他不由自主的在想。
他們知道阮竹不是單身,還出來為了往上爬這么沒底線的時候在想什么?
在想這小子真窩囊啊。
也只有窩囊到極點的男人,他老婆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讓他淪為別人眼中的笑柄。
也只有窩囊到極點的男人,他老婆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欺他辱他。
刑燁堂坐正。
他眼圈泛紅,說:“我有錢!”
“就算是沒有我爸媽,我哥,我也有錢!”
“而且我有能力給我妻子一切她想要的,我可以保護她,我可以不讓人欺負她,侮辱她!”
“我不窩囊!”刑燁堂手握成拳,一下下的砸著自己像是塞了水泥一般滯澀到呼吸都困難的心口。
他重聲說:“我一點都不窩囊!”
刑燁堂從小到大,最大的興趣就是看自己的父親給他們一家四口做飯,跟著哥哥屁股后面轉,幫媽媽洗水果。
他不工作,是因為不喜歡那些工作,還因為不缺錢。
家里這么有錢了,為什么他還要出去掙。
他的錢已經夠花了,為什么他還要出去掙?
后來和司燁霖吵架。
三個月炒股玩杠桿卷了上千億。
覺得沒意思,就丟在那了。
精神富足的人不止不喜歡炫富,還不在乎別人的閑碎語。
他喜歡膩在家里,就安安穩穩的膩在家里。
他沒明白自己這樣哪點不對。
可這晚卻覺得這樣不對。
最起碼,別人不該認為他窩囊,他沒錢,他很好欺負,也可以隨便欺負。
刑燁堂這晚一擲千金。
在酒吧的吧臺上站著。
一瓶瓶珍藏的洋酒刷,接著一瓶瓶揮金如土的朝地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