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刑燁堂已經走了。
阮竹深吸口氣,再深吸口氣。
半響后抬手捂住臉,背脊微微彎下,伴隨著無聲的眼淚從指縫中不斷溢出,斷斷續續道:“騙......子。”
口口聲聲說,結婚了就絕對不會離婚。
阮竹手松開行李箱把手,扶著膝蓋,彎腰深深的呼吸著氣,想把眼淚壓下去,可眼淚卻像是生出了自我的意識,不斷又不斷的往下掉。
把灰撲撲的地面砸出了一個又一個潮濕的印記,阮竹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掌心,沉默的淚如雨下。
刑燁堂開車在海城轉了一圈又一圈,半響后把車開回了家。
進去后掀開被子,整個人拱進去,蜷縮成一團,閉眼睡著了。
今天是刑燁堂和阮竹結婚兩年半的日子。
也是國內的新年。
每年如論如何,刑燁堂都會回家吃飯的日子。
三十年從未間斷,年年都是如此。
可今年,直到晚上九點,刑燁堂也沒來,電話也打不通,阮竹的也打不通。
司燁霖開車直奔刑燁堂家。
在漆黑一片的房間里把被子掀開。
推醒刑燁堂。
刑燁堂睜眼看他許久,抓了抓發坐起身。
刑燁堂什么都沒說,司燁霖卻莫名紅了眼眶,他喉嚨滾動片刻,啟唇:“起來。”
司燁霖伸手:“哥帶你回家。”
刑燁堂回家了。
家里的年夜飯多年都是八點開始,守著轉播的春節聯歡晚會。
今年卻是到十點半刑燁堂到家里才開始。
刑南藝把餃子熱了端給刑燁堂:“吃吧。”
刑燁堂接手吃。
吃了吃著,垂眸看向半個餃子里漏出的硬幣。
刑南藝說:“新的一年,希望我們家的小寶無憂順遂。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