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方青十分淡化了張賢部在敵戰區與新四軍的合作,但上面還是覺察到了什么,派了一個特派員過來查實了一番。這個特派員叫做韓奇,是個軍統的高級特務。好在張賢事先已經對手下的人做了交待,副連長和幾個排長雖說也滿是牢騷,但也明白事態的嚴重性,眾口一詞,這個特派員也沒有查出什么問題來,就這么不了了之了。也許是張賢天生就有一種親和力;也許是他為人比較隨和,對這個特務的調查也十分配合;還有可能是他本來就是一個英俊瀟灑而又活潑開朗的年輕人,這個特派員竟然也喜歡上了他,還要和他交朋友。當然,張賢的問題是沒有,韓奇卻在報告里得出了另外的一個結論:張賢這個年青的軍官,是一個意志堅強,對黨國忠貞不二的人,他的指揮才能尤為出色,應該成為國軍里重點培養的對象。
就這樣,雖然張賢和他的屬下們過了一個十分郁悶的新年,但在這個特派員走后不久,張賢還是被破格提升為了少校營長,又升了職,又升了官。這一年他周歲才二十,于是他也成了國軍中年紀最小的營長,在十一師里,大家都不叫他做張營長,而管他叫做小營長。
張賢的營,其實就是在他帶回來的這五百多人為基礎上,重新組編的,可以說基本是他的舊部。方師長把警衛一連抽出來,組建了這個獨立營,直接隸屬十一師的師部,看來,師長對張賢還是十分照顧的。張賢原來的副連長甘良成了獨立營一連的連長,一連的副職由原先一排的排長白京生擔任。二連的連長由張賢提名的尹劍擔當,而三排長高偉當了他的副手。三連的連長是他的同學王江,這對王江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提升,他原來在張慕禮的手下當的是一名排長。四連的連長張賢提名了那個當過偽軍營長的常立強,雖然官職沒有在偽軍中大,但常立強也十分高興;另外,他的軍銜也在張賢的幫助下得到了恢復,他是一個上尉軍官,可以說在獨立營里,除了張賢之外,如今就數他的軍銜最高。陳大興升任了獨立營警衛排的排長,那個身手很不錯的劉小虎做了他的副手,就連大字不識幾個的熊三娃也當了一名班長。
還有一個重要的職位,就是張賢的副營長。師長方青告訴張賢,這個人名字叫做徐海波,是由十八軍直接任命過來的。徐海波曾是一個少校團長,因為在長沙會戰中犯了嚴重的錯誤,按理說應該被槍斃,據說他是中統徐局長的親戚,因為這層關系所以得以幸免。后來他從第九戰區調到了第六戰區,但被連降三級,在十八軍的十八師中當了一名連長,后又因為表現突出,被送到昆明的陸軍黨校培訓處培訓,為期三個月,不久就應該可以回到獨立營任職。同時,師長也告訴張賢,在這個徐副營長回來之際,也就是他去昆明之時,因為他已經是下一批被培訓的軍官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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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賢從敵占區帶回來了七匹戰馬,這讓張慕禮羨慕不已,一直想讓他送給自己一匹,張賢當然不會白送,于是和他做了一個交易,讓他用三門輕型迫擊炮來換。張賢一直有一個愿望,那就是能為每一個連配制上三門小鋼炮,也就是每個排一門。于是,兩人私下里進行了交換,哪知警衛營的王元靈知道了,也要來換,于是這件事被捅到了師長那里。方師長大為惱火,親自來到了他的營里,命令張賢把所換的炮退還給原部隊,把他的七匹戰馬上交。
張賢這一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無奈之下,又玩起了自己當初在張慕禮手下時腆臉軟磨硬泡的本事,哪知方青卻不吃這一套,對他笑道:“小營長呀,我知道他們都這么叫你,你還真以為自己小呀,再小也不是個孩子了,你現在是軍人,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模樣,別跟我刷厚臉皮!”
聽師長如此一說,張賢也不好再裝下去,只好無可奈何地道:“好吧,那就隨師長的安排吧,不過能不能給我留下一匹呢?”
“不行!”方青嚴肅地道:“一匹也不能留,全部上交到軍部去。”
“師長!”張賢嘆了口氣:“這幾匹馬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帶回來的,尤其是那匹白馬,跟我了這么長時間,特別有靈性,我真得有點舍不得呀!”
方青看他如此傷心的樣子,有些心動了,正要說些什么,卻見那個去收馬的軍需官怒氣沖沖地跑了進來,一邊摸著自己的手臂,一對對他告著狀:“師長,你去看看,張營長手下的那個小子是瘋了,不讓我們收他的馬,還咬我!”說著挽起自己的袖子,方青和張賢都看到了他和臂一兩排整齊的牙印,還滲著血。
方青不由得罵道:“張賢,你是怎么帶兵的,怎么帶出來的都屬狗?”
張賢也皺起了眉頭來,只得對這個軍需官道:“我們去看看。”說著當先沖了出去,方青等人也跟了出去。
馬棚就建在長江邊上,此時,只見熊三娃正插著腰神氣十現地堵在馬棚的門口,指著面前的幾個跟著軍需官來收馬的士兵,氣勢洶洶地罵著什么。
“熊三娃,你在干什么?”張賢怒喝著走到了他的面前。
“營長,他們要來收我們的馬!”熊三娃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生怕張賢不知道,這樣地告訴他。
“我知道!”張賢告訴他:“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必須服從。”
“可是……”熊三娃還要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