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張營長一定是立了軍功了,才升得這么快!”王金娜羨慕地道。
鄭青山點了點頭,道:“他從少尉升到上尉可是委座親自提拔的,連中尉都沒有經過。然后又因為營救了四千多的戰俘,所以又升任了少校。”
“原來張營長這么風光呀!”王金娜都有些仰慕了,又追問著:“委座為什么會連升他兩級呢?”
鄭青山微笑了一下,道:“你要是有時間,就去圖書館看一下去年六月份重慶的報紙,呵呵,那上面通篇是他的事跡。”顯然,他也不想溝起張賢不快的記憶。
王金娜也算乖巧,沒有再問下去。
一曲又完,一曲又起。
鄭青山對張賢道:“小張,你不請我們的娜娜跳一段舞嗎?”
王金娜也笑著望著他。
張賢只得硬著頭皮起身邀請這個軍醫女碩士。
在歡快而輕佻的舞曲聲中,張賢帶著王金娜翩翩起舞起來。張賢個頭高大,體型魁偉,姿態優雅,步履輕盈;而王金娜更不同于這個舞池里的那些女服務員們,此時,她已摘下了自己的軍帽放在座上,一頭烏黑卷曲的長發飄散開來,嫻熟而又放松地隨著張賢的帶動,快樂地旋轉著。這兩人就好象是一對飛起的蝴蝶,在百花叢中穿梭流連,讓舞池內其它的舞者都相形見拙起來。也許是過于招搖了,舞池里的眾人都紛紛停下舞步,來欣賞這一對舞者的舞姿。
人都有虛榮的一面,張賢也是一樣,他注意到邊上的同伴們都在停步看他,當然有一種興奮,越發地起勁了,直到事后,他才后悔,在那一刻,他把劉曼麗忘記了。而王金娜更是如此,她沒有想到這個初識的少校營長,還沒有自己的小弟大,卻有如此好的舞姿,而當如此近距離地注視著這張英氣逼人的面孔時,她又不由得心里搔癢難當,這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奇妙感覺,她甚至想永遠就這樣旋轉著,永遠躺在這有力的臂膀之下。
但是這種快樂隨著樂曲的結束也結束了,大家給了他們熱烈的掌聲,到這一刻,張賢才覺出有些出了頭,他想起了劉曼麗來。
雖然后面樂曲又響,但他沒有再跳一支,這讓王金娜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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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回到原來的座位之處,卻發現鄭青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去了,而坐在他位置上的是一個紅發碧眼的美國小伙子。
這個美國小伙子也在拍著手掌,向他們表示祝賀。但張賢明顯得感到王金娜有些不快,看來,她是認識這個美國人的。
這個美國人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向張賢介紹著自己,張賢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懂,還是王金娜告訴他:“他叫邁克金,是飛虎隊的一個小隊長。”然后,王金娜又把張賢介紹給了邁克。
張賢在南京上中學時也學過英語,教他的是一個美國的傳教士,他的英語水平在當時來說并不低,但與這個邁克交流起來還是有一些費勁,除非這個邁克說得特別慢,不然他根本也聽不懂。好在有這個王金娜作翻譯,王金娜是在美國讀的碩士,英語水平就如同邁克一樣純熟。
那一夜,遇到邁克后,張賢就覺得過得莫名其妙起來。
邁克與王金娜兩人好象很熟悉,先是說了些什么,然后兩個人便越說聲音越大,好象是吵了起來,這個邁克還時不時不懷好意地盯視著自己,終于忍無可忍了,猛然站起身來,用手指著張賢的鼻子,氣哼哼地用中文一字一句地道:“你——敢——跟——我——比嗎?”
張賢有些奇怪,但從剛才這兩人的只片語中,也聽出來他們說話是涉及到了自己,當下笑了笑,問著邁克:“你要我跟你比什么?”
邁克從身后拔出一只左輪手槍來,往桌子上一拍。
“他要和你比射擊!”王金娜回身告訴張賢,剛才與這個邁克也惹了一肚子的氣,但當著張賢又平靜了下來。
張賢依然一臉地笑意,搖了搖頭,道:“我為什么要和你比呢?”
邁克好象沒有聽懂,還是重復著那句話,他的聲音更大了,以至于把整個舞廳里的人都驚動了,大家都停下舞步,看著他們。
張賢也惱了起來,但臉上的笑意卻沒有收斂,點了點頭,抓起了桌子上的左輪手槍。
就這樣三個人出了舞廳,來到了射擊室,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一堆要看熱鬧的家伙們。
邁克哪里知道張賢是一個槍王,如果他知道的話,當然不會提出這么愚蠢的要求。
邁克的這把左輪手槍可以裝六發子彈,兩個人用同**槍打一輪,以五十米為距,看誰擊中的分數最多。邁克先打,六發子彈打出了五十五分,相當于發發中九環以上,這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成績了。張賢接過他的槍,也是六發子彈,卻打出了六十分,發發正中,打出十環。
邁克驚訝地看著張賢,也不知說了句什么話,回頭又看了王金娜一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