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座無來由得殺人,我很害怕,有一天我們這些屬下也會被您無來由得殺掉!”
孫仲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邊上的張志不由得故意大聲罵道:“張賢,你怎么敢如此放肆?你這是以下犯上!還不給我退出去!”
張賢卻并無懼色,依然道:“總座如今是戰區代長官,掌著生殺大權,您真得讓我畏懼!”
孫仲的臉色越發難看,漸漸有了怒色。
“張賢,你還不知道,蘇營長不問緣由,縱容下屬拘押政府要員,罪不容赦!”郭萬走到了他的身邊,這樣地告訴他。
“請問這位政府要員是在哪里被拘押的?”張賢問著他,又把頭轉向了那個還有些不高興的老頭子。
這老頭子正轉頭詢問著身邊的那個副官,顯然在打聽張賢的身份。這個副官輕聲地告訴他:“他叫張賢,是作戰副官,有軍統的背景!”也許正是這最后一句話,讓這個老頭子有些不安。畢竟,與軍統的人作對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讓他們來查起來,一準得能查出事來。這年月,誰沒有個作奸犯科的,誰又敢說自己是清白無辜呢?
郭萬還在回答著張賢的話:“在機要處!”
“機要處?”張賢假裝愣了一下,又道:“那可是軍事禁地,沒有長官的手喻,不是相關的人員,任何外人闖入都應該就地處決!總座,您說是嗎?”
“沙老新到,對地方不熟悉,所以不知道。”郭萬又解釋著。
“那地方難道沒有標識嗎?”
“有是有,可能沙老沒有注意吧!”郭萬道,說著回頭看了那個老頭子一眼。
這個叫沙老的大員已經沒有剛才的那種怒氣,代之的卻是惶恐的不安。
張賢也看了這個沙老一眼,卻對孫仲道:“總座,屬下認為,若照參謀長所,蘇營長兩人不但不應該處決,您還應該鼓勵。試想,如果我們大家都能做到恪盡職守,我們國家也不至于被鬼子打成這樣,只存半壁河山。值此國難當頭之際,正需要全國上下團結一致,盡職盡責,若因私而廢公,因一己之顏面而置法度于外,怎可服眾?怎可治軍?抗日救國何時方能勝利呢?”他慷慨陳辭,越說越是激動,一口氣但說了這么多,中間也未停頓。
聽他說完,孫仲并沒有說話,卻是轉頭看著這個沙老。
這個沙老也是一陣尷尬,此時見孫仲看著自己,便也見好就收,勸道:“孫司令,這位張副官說得不錯,是老朽的錯,不是他們的錯,你還是把他們放了吧,不然,老朽真要被人罵死了!”
孫仲點了點頭,隨即道:“好吧,既然沙老求情,那我就把這兩人放了,讓他們給您賠禮道歉!”說著,吩咐張志出去安排。
“賠罪就算了!”這個沙老倒也識趣,擺了擺手,帶著那個副官,告辭而去。
看看這位大員已經走遠,郭萬卻不由得“噗哧”一聲,大笑出聲來。見他笑了,孫仲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卻將張賢笑得莫名其妙。
半天,郭萬才停止了大笑,指著張賢道:“你呀,來得真是時候,這個沙老是我們國民黨的三朝元老,連委座都讓他幾分的。呵呵,我們這也是作作樣子給他看的,你還真得當真呀!”
孫仲也走了過來,拍了拍張賢的肩膀,帶著欣賞笑道:“好呀,你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比我當年強多了,當年我和你這般大的時候,別說在司令面前,就是在師長的面前說句話都膽怯呢!”
張賢愣愣地撓了撓頭,不由得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這才明白,剛才大家都在配合他演戲,只有他自己其實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