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出鎮子的西面去了,我又沒敢跟著看,哪知道他們往哪里去了?”這個周胖子解釋著,又想了想,道:“不過,我想他們應該往西北方向的九里關那邊去了吧!我看到往那邊的路上泥淖最多,路也踩爛了!”
張賢點了點頭,這個周鎮長說得倒是不錯,這邊的大路其實就是土道,大雨過后,馬上變成了泥道,走過之后就是一腳的泥。
“他們是早上幾點鐘離去的?”張賢又問著。
周鎮長想了想,道:“天剛剛亮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幾點。他們走了半天我才敢出來看的!”
“天剛剛亮?”徐海波又問了一句。
這個周鎮長肯定地點了點頭。
“看來他們已經走了有半天多了,這個時候應該到了茶山了!”徐海波推斷著。
張賢點了點頭,沉思起來。
整編十一師被緊急從光山縣撤調回來后,張賢隨著師長胡從俊前往信陽開會,而部隊卻還在往羅山這邊運動,在布置完畢后,整編十一師被安排從北面和東面向雞公山方向壓迫過來,其實就是從東北方向對這股共軍進行包圍。在整編十一師中,十一旅被胡從俊配制在了左路,從羅山沿公路到達宣化店,在這里往西追擊第十縱隊;十八旅被胡從俊配制在了右路,從潘新店和靈山鎮方向往南壓來。張賢帶領著十一旅并當地的一個保安團,緊趕慢趕地趕到三里店,哪想到還是晚了半天。
“那些**肯定走不快的!”周鎮長又補充了一句。
劉團長不屑地道:“你怎么知道?”
周鎮長道:“我看他們這支隊伍里,雖然人很多,但是里面又有老又有少,還有不少女兵和傷員!”
“這難道是敵人的一支后勤部隊?”徐海波猜測著。
“嗯!”張賢也點著頭,當即命令著:“我們跑步前進,說不定能夠在天黑之前將他們追上!”
“是!”徐海波與劉團長齊聲答應著。
中午的時候,劉興華的部隊已然到達了茶山村,看著那些干部團里疲憊不堪的女兵,總不能讓其再度掉隊,無奈之下,劉興華與熊政委,干部團的張團長,以及二十九旅的李旅長商量了一下,決定在這里暫時休息一下,等吃過了干糧后再走。
利用這段休息的時候,劉興華命令報務組再次聯絡王坤司令員,但是接了半天也沒有接到那邊的信號,很顯然十縱的縱直屬機關也在行軍當中,劉興華只得放棄了。
看看天色不早,大家也已經休息了一個小時了,劉興華再一次命令部隊起程前進,正在這個時候,卻見到張義連長騎著馬從后面奔了過來,一見到劉興華,不等馬站穩,他便跳了下來,纏著紗布的那只受傷的手臂也沒有影響他的靈活性。
“張義,你那么急急火火的,后面是不是有敵情了?”劉興華馬上想到了什么,急急地問道。
“是!”張義喘著粗氣。他的連是隨著梁三旅長作為斷后的部隊,處于這支隊伍的最后面,正是因為張義對襄河縱隊的縱直機關相當熟悉,所以梁旅長才會把他派來通風報信。
“到底怎么回事?”熊卓然也連忙走了過來,跟在他身邊的還不干部團的張團長與二十九旅的李旅長。
張義掃視了這些人一眼,這才向他們報告著:“我們留在三里城的眼線傳過來的消息,敵人已經進到達了三里城,正向九里關這邊跑步追來!”
“來得好快呀!”劉興華經不住地喊道。
“我們趕緊走吧!”李旅長與張團長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催促著。
劉興華卻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手下的那些傷員以及干部團的人,嘆了一聲,道:“只怕我們跑不過他們!”
“跑不過他們也要跑呀!”李旅長很是倔強。
劉興華看了他一眼,對這個主力部隊的旅長有些失望,發現他還不如自己的梁三旅長與華峰旅長有頭腦。
熊卓然卻向他解釋著:“敵人的目標就是我們,便是我們跑到了九里關又能如何?可以馬上過鐵路嗎?如果不能馬上過鐵路,很可能就會被敵人兩面夾擊,那是相當危險的事!便是能夠馬上越過鐵路,也很難說前面就是坦途!”
經熊政委如此一說,李旅長與張團長都明白了過來,此時他們的處境已經很是危險了,后面來了追兵,前面還不知道深淺,這就好象是瞎子在趟水過河,到了河中間一下子陷進了泥里。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這該怎么辦呀!”張團長推著自己鼻子上的眼鏡,對于他這樣的政工人員來說,還很少遇到這種險境,不由得有些驚慌起來。
劉興華看著熊卓然,想了想,卻是很無奈地道:“看來老熊呀,只能按照你說的那么去辦了!我們來一個金蟬脫殼,你看如何呢?”
“金蟬脫殼?”大家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