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于張賢來說,真得要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卻并不是一件說出來這么簡單的事。當周醫生走了之后,他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這了間狹小的柴房里,思索著自己應該面對的人生!這是一個十分深刻的問題,就如同人是從哪里來?又是要往哪里去一樣得深刻!想來想去卻始終沒有一個結果。后來,暮鼓響起的時候,有人過來給他送飯,他也未加以理會,這卻嚇壞了周醫生,以為他會想不開去尋短見,連忙跑過來撞開了門,當看到端坐在床上,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張賢時,他這才放下了一顆心來。
就這樣,張賢一直靜靜地坐在床上,頭卻是在胡思亂想著,天馬行空一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夜悄悄地來臨,無聲無息地走向黑暗,張賢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睡了過去,又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不知不覺之中,晨鐘響起,天也已然悄悄地亮了起來,可是,他卻還是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仿佛自己的人生當真得就是一片的混沌,猶如亂麻一樣無處可解。
“周老師,你幫我把這些雞蛋煮給他吃吧!”徐小蔓也知道在一個人心情最不好的時候,不如讓他好好的去清靜一下,看來她們來得并不是時候,所以最終還是決定先離開,以后再來了。
周醫生接過這籃子雞蛋點著頭,答應著道:“好!”
小藍想起了什么來,經不住地問道:“周老師,聽說你們這里來了一位全國有名的大醫生,是真的嗎?”
“大醫生?”周醫生愣了一下,馬上笑了起來,同時點著頭道:“是呀,她的確是一位大醫生,可以給人做開顱手術!”
“開顱?”徐小曼與小藍都經不住地睜大了眼睛。
“二十旅有一個戰斗英雄,昏迷二十多天,就是她開的顱,今天早上醒來了,病情也已經平穩下來!呵呵,她的確是不同非響呀!”周醫生提起王金娜,也是由心里向外面地佩服著。
“哦?”小藍也徐小曼對視了一眼,請求著道:“我們能去看看她嗎?”
周醫生愣了一下,再一次笑了起來,告訴她們:“這有什么好看的,她也是兩只眼睛一張嘴,又不是什么動物!呵呵,你們兩個還是快快回去吧,晚了只怕趕回去天就黑了。再說,人家也忙得很,還要替別人看病呢!”
見到周醫生并不愿意帶她們去看,兩個人只好告別著準備離開。可是走出了管理處,小藍卻有些不甘心,對著徐小曼道:“我們大老遠地跑來,病人病人沒有看到,大醫生大醫生也沒有看到,太冤枉了吧!”
“是呀!”徐小曼也有些同感,想了一下建議著道:“要不我們自己去偷偷地看一看吧!”
“好呀!”小藍十分贊同著。
當下,兩個人問了一個護士,然后順著她的指引,從大雄寶殿繞過,直奔后面的偏殿,那里是熊革命的病房,王醫生應該會在那里。
可是,她們兩個走得太快,剛剛轉過大雄寶殿,正與側面過來的一個人撞到了一起,這個人手里還端著一只碗,“啪”地一聲摔到了地上來,碗摔成了兩半,那碗里裝著的原是一碗雞蛋羹,此時的雞蛋出散了一地。
“你們怎么不長眼睛呀!”這個人不由得破口大罵!
“對不起!”徐小曼與小藍同時道著歉,可是抬起頭來,看清了這個人,小藍不由得笑出了聲來:“哈哈,原來是你呀!”
徐小曼也抬頭看去,卻也認得,正是縱隊司令部里的武小陽。
當看清撞到自己的是小藍與徐小曼的時候,武小陽也愣了一下,對于這兩個人他就有如被蛇咬過怕繩頭一樣,不愿意多看一眼,皺著眉頭忍不住說了一句:“難怪這么倒霉,原來是遇到了你!”
一聽到這話,小藍不由得生起了氣來,指著他問道:“武小陽,你說得是什么話!”
武小陽卻不愿意來作解釋,指著地上的雞蛋羹道:“你撞翻了我的碗,賠我的雞蛋羹!”
“我就不賠!”小藍故意耍著賴。
徐小曼覺得的確是自己這邊不對,拉著小藍,想要讓她聲音放低下來。
正在爭吵的時候,春妮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披著一頭卷發、穿著白褂子的女醫生走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徐小曼和小藍,不由得喊出了聲來:“原來是你們呀!”
一看到春妮,小藍就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一把拉住了她,同時告訴她:“你看你看,我只不過是不小心撞翻了他的碗,他就這么吹胡子瞪眼的要我賠這賠那的,還罵我不長眼睛!”
“你……”武小陽卻沒有想到小藍會惡人先告狀,氣得臉鼓鼓的,道:“這可是給革命做的,是王醫生讓做的,這些雞蛋可不好搞到!”
春妮笑了起來,對著他道:“呵呵,小武哥,這些雞蛋其實就是小曼姐跟小藍姐給的!”
武小陽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好了。
這一回,小藍就仿佛是抓到了武小陽的一個**,指著他對著春妮道:“春妮妹子,這個武小陽,你可要好好的說說他,這個人喜歡在別人的背后說壞話,還喜歡吹牛皮,其實什么都不是!你可以好好治治他,不然將來你嫁給他,他一定會欺負你的!”
小藍的話一出口,將武小陽與田春妮都說得莫名其妙,同時又都羞紅了臉,武小陽卻是心里一種滋味,而嘴上卻是另一種滋味,回敬著:“你胡說八道什么?”
春妮也不滿意地道:“小藍姐,你說什么呀,俺跟他怎么會呢?”
小藍怔了怔,非常奇怪地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卻是指著武小陽的腳下,問道:“怎么?難道我說錯了嗎?武小陽不是穿著你給做的鞋嗎?”
大家不由自主地看向武小陽的腳,武小陽想要把這雙腳收起來,但已經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