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與曹爽帶著這一隊人,在一個叫做上石里的地方停駐下來,這里已經很近龜城了,在一個小村莊里休息了半天,天色黑下來的時候,隊伍才再一次地出發了。
對于由白天改為了夜行,第一連的戰士們并沒有什么怨,倒是那些美軍的俘虜,一個個都十分不愿意的樣子,但是面對著荷槍實彈的押解人員,也只能硬著頭皮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村子。
為了照亮面前的路,事先,張賢命令戰士們做了很多的火把,用松樹油脂夾雜其間,以便能夠使火把燒得更持久。
這夜晚的行軍,其實比張賢和曹爽所想象的要簡單很多,他們沿著破爛的公路向西北方向前進,這條公路雖然破爛,卻對于他們這些徒步行軍的人來說,比起走那些陡峭的山路要舒服了許多。只是此時,第一連從剛才宿營的村子里雇了兩輛驢車,把幾個重傷員放到了車上,這個時候,這兩輛驢車輾著積雪的路上,總會不小心陷入一個坑中,需要有人推上一把。不管怎么來說,這已經是很不錯了。為了防止掉隊,同時也為了防止這那俘虜的逃跑,張賢將第一連的人分成兩隊,把這些俘虜夾在中間,成三列而行著,遠遠看去,就好象是一條火龍。
夜行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卻可以一直走著,正應了那句老話,不怕慢,只怕站,不知不覺之間,已然走出了數十里,凌晨時分的時候,他們到達了一個叫做天摩嶺的山前,看看大家都筋疲力盡,更有些人邊走邊打著瞌睡的樣子,王鵬當先地跑過來提議著要求休息一會兒,張賢向曹爽進行了征詢,曹爽也認為休息一下再走,會更好一些,畢竟磨刀不誤砍柴功,只有休息好了,大家才可能走得更快,走得更遠!
當下,張賢命令著隊伍停下來,到山腳下的一處樹林里休息一小時再出發,這道命令就好象是興奮劑一樣,馬上讓所有的人一條崩緊的神經放松了下來,紛紛搶身進入樹林,三五成群著擠在一起,坐在樹下,一邊取著暖,一邊打起了盹睡來。那些俘虜們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圍成一團,也不顧這寒冷的夜風,倒下頭便睡了起來;只是對于第一連的戰士們還說,卻遠沒有那么輕松,他們還要輪流著警戒放哨,以防不測的發生。
張賢也覺得很累,走了一晚上,雖然夜風刺骨,而且單薄的鞋子里都濕透了起來,可是卻并不覺得寒冷,原來這雙腳早就已經麻木了。
熊三娃帶著幾名戰士在樹林里撿來一堆樹枝,點起了篝火來,張賢和曹爽都圍坐在火堆之前,同時脫下了鞋子來,一面烤著腳,一面烤著鞋。也許是太累了,張賢靠著一棵松樹,手里拿著鞋子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驀然,張賢被一陣尖厲的狼嚎之聲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眼前的篝火還未熄滅,還在點點的跳動著,而圍坐在這個篝火周圍的許多人也跟他一樣沉沉入睡,在這個時候也紛紛地驚醒過來,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只聽著兒狼嚎之聲越發得凄厲,大家都不由得向樹林外面看去,只見黑暗中許多幽靈一樣藍色的眼睛閃爍著看向這里!
“是狼群!”張賢馬上反應了過來。
曹爽也睜開了眼睛,卻是輕蔑地一笑,道:“這些狼也不長眼,看看我們這么多人也敢過來?”
“它們沒有過來!”熊三娃道:“只不過它們把我們包圍了!”
林子里,很多的人開始緊張起來,但是張賢卻一點也不害怕,畢竟是一群畜牲,這群狼估計是被血的味道吸引來的,在他們這個隊伍里,還有幾個傷員。這些狼也沒有那么大膽,敢襲擊這么多的人,它們圍在樹林之外,更多的可能是觀望。
“大家別怕!”曹爽已經站起了身來,大聲地安慰著林中的眾人,同時道:“狼是怕火的,我們把火把點起來!”
“呵呵,還用這么麻煩?”熊三娃嘲笑著,站起身來,舉起槍“砰”地一聲,已然向林子外面開了一槍,這種槍聲,顯然對于狼群來說并不陌生,那些幽藍的眼睛立即恐懼起來,紛紛向遠處跑去,這些狼轉眼之間便散了個一干二凈。
“熊三娃!你怎么可以隨便開槍呢?”曹爽不由得鎖緊了眉頭,責問著:“當心把敵人引來!”
“怎么會呢?”熊三娃卻不以為然,同時提醒著曹爽:“副團長,如今我們不是在前線,這里是在大后方,敵人離著我們還遠得很呢,除非他們是從天而降!”
聽著熊三娃的話,曹爽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起來,自自語著:“呵呵,看我,都忘記了,我還以為我們是在前線呢!”
隨著熊三娃開出的這一槍,清脆的聲音傳出了老遠,此時,隔著這一座山,在山的那一邊,正有一只美軍偵察小分隊在黑暗里摸索前進著,這是由九個人所組成的一個特戰隊,他們是由一架運輸機運載著趁夜在這一地區跳傘落地的。只是,這一聲槍響立即讓這些美國軍人警覺了起來,不過他們很快便辨別出來那槍聲的出處,為首的一個壯實的軍官對著身后的一個高個子瘦削的人問著:“保羅,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保羅想了一下,點著頭:“也好,不過湯姆,別忘了我們此時是在敵占區,看一下情況可以,但是千萬不要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