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本部的參謀們則整理出一份薊州可用于機動作戰的軍力表,和關于接下來對遵化方向的火力偵查計劃…”
朱由檢很自然的把統帥部工作轉化為了,自己最為熟悉的項目部組織工作。再上戰場之前,他覺得自己應當先了解,自己到底有多少本錢,出了事又該找誰負責。
茅元儀除了參謀本部的參謀長之外,還兼領了一個大本營管理處的工作。作為一位有著數次實戰經驗,和經歷過一次戰時大本營組成經歷的他,在開完了這次會議之后,覺得自己好像再次成為了一名剛上戰場的新手。
上一次跟隨孫承宗前往大同組建戰時大本營時,雖說這個新命名的機構出現,給了孫承宗和**謀部在戰時極大的權力。但做起事來,依舊還是胡子眉毛一把抓,參謀本部、司令部、后勤部之間并沒有什么嚴格的權責一說。
參謀本部的參謀代行司令部、后勤部的職責,或是司令部成員越過參謀本部的參謀獨斷專行都是有的。而孫承宗對此并沒有多加干涉,因此整個戰時大本營,更像是孫承宗一個人的幕僚團。
得到孫承宗信任的官員,幾乎擁有無限權力,比如當時袁崇煥,基本上獨斷了整個對察哈爾部的作戰計劃。
茅元儀雖然以文入武,且親自帶過兵,但他行事之間過于謙讓,缺乏身為大軍統帥對于權力的獨占欲望。因此作為孫承宗幕僚時,尚能有所建樹。一旦讓他專任方面之責,便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這也是為什么,茅元儀雖然掌握著薊州戰時大本營的最高權力,卻總感覺處處為難,一些措施始終難以落實下去。而崔呈秀和蔣德璟兩人,也把他視為了戰時大本營的管家,而不是薊州大本營最高權力的執掌者。
然而,今日會議上,崇禎不過把這些部門的權責劃分清楚,并讓各部門主官編訂一份工作計劃,就已經把此前讓他感覺為難的諸多事務,順利的下發到各部門去解決了。
這種井井有條的感覺,頓時讓茅元儀意識到,參謀本部只是計劃的提出和監督者,并不是實施者。作為參謀本部的負責人,他并不需要負責解決問題,而是要建立一批解決問題的下屬部門。
這些部門的設立,使得參謀本部對于辦事人員的個人能力的要求降至最低。把一個出色天才才能干的事務,分解成讓數個、數十個庸人去干,這才是參謀本部存在的意義。
見面會議結束之后,朱由檢同崔呈秀、蔣德璟兩人做了一次單獨的交流。在他的居中調解下,崔呈秀、蔣德璟都表現出了愿意放下成見,在戰事中密切合作的姿態。
朱由檢倒是清楚,兩人不過是在自己面前做戲,不過他們能夠在表面上維持和解,已經足夠讓他滿意了。畢竟因為州河水庫和唐山鋼鐵廠的諸多事務,兩人互相攻擊的上疏擺在他面前,起碼也有數十封了。
兩人互相做了保證之后,崇禎便結束了會談,親自送兩人出了西院。而這時,去找人的鄭思俊也帶著一位膚色黝黑的中年人趕回了西院。
稍稍了解了一下,崇禎便知道了這位叫做章進財的中年人,原本是工部的一位吏員,因為在修建鐵路的事務上成績出色,因此被派來主持京城-薊州-遵化鐵路和薊州到河西務段鐵路的負責人。
京城-薊州-遵化鐵路現在只修到薊州,還有兩座鐵路橋梁沒有建成;而薊州到河西務段鐵路,因為借用了兩座現有的石拱橋,倒是只剩下了一座鐵路橋梁和最后30余里鐵路沒有鋪設。
聽到了皇帝的詢問后,章進財頓時回道:“京城-薊州段,每日發車10趟已經是極限。一趟車為4節車廂,可運120噸貨物,或是240到300人。特殊狀況下,晚上也能通車,但是對于馬匹的損耗會很大。
而薊州到河西務段每日發車最多8趟,至于剩下的30多里鐵路,臣可以保證4天內鋪設完畢。”
朱由檢盯著長桌上的沙盤,突然對著章進財問道:“薊州到馬伸橋有多遠?”
“約40里不到。”
“如果從薊州建一條鐵路過去,薊州城內有沒有這些材料?”
“建到馬伸橋大概夠,再過去恐怕要從唐山調運鐵軌過來了。”
朱由檢看著他點了點頭,便對著一邊的鄭思俊說道:“讓他擔任你的副手,關于鐵路運輸調度的事務,由他一人負責。
另外通知唐山鋼鐵廠,運輸一批鋼軌過來。如果確認遵化尚未淪陷,那么要以最短的時間修通薊州到石門之間的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