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鳳抱著女兒連眼皮的都沒抬起,只是柔柔的小聲回道:“陛下身為天子,想要做些什么,誰又敢責怪你呢?何必如此大聲的否認,你看,你都快嚇到寶寶了。
妾身說起這事,不過是想要提醒陛下,陛下想要納幾個妃子入宮,倒也不打緊,但是鬧得滿城風雨的話,恐怕會有損陛下的聲譽啊。”
朱由檢看著皇后手中抱著的女兒,終于態度軟化了下來說到:“我確實沒有派人向科爾沁部提親,請求迎娶什么科爾沁第一美女。你想想吧,草原上的女子風吹日曬的,怎么能同關內的漢女相比,所謂的科爾沁第一美女,說不定還不及關內的一名普通漢女…”
從外面走進來的田秀英剛巧聽到了崇禎的解釋,她立刻嘲諷的說道:“是啊,一年都洗不上一次澡的蒙古女人,又怎么比的上陛下帶回來的崔妹妹呢?”
朱由檢老臉一紅,終于解釋不下去了。不管是在大明還是在幾百年后的世界中,在這樣的事情上,想要說服一名女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想要說服一人以上的女子,朱由檢覺得自己還是趁早投降為好。
等到崇禎胡亂的找了個借口從坤寧宮離去之后,周玉鳳才收起了微笑,對著田秀英說道:“下一次,你可不能對陛下如此無禮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對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田秀英雖然老實的答應了一聲,但是她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不以為然。她認為周玉鳳在崇禎面前實在是過于軟弱了,因此現在的后宮中,才會突然多了這么多女子。
不過也正因為多了這么些外來女子,使得她和周玉鳳之間的關系倒是有了好轉的跡象。田秀英很快就將話題轉到了,如何照顧幼兒的問題上。談起這個,周玉鳳的臉色也頓時緩和了下來。
離開了坤寧宮一段距離之后,一路疾走的朱由檢終于放緩了腳步,他對著身邊的呂琦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調查的人員還沒把消息傳回來么?朕不過是讓科爾沁部將那個海蘭珠送來,怎么就變成讓人去迎娶她了?廣寧的守軍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會傳出這樣的故事?”
呂琦一臉緊張的回道:“回陛下,臣派出的調查人員還沒有發消息回來,不過據說那位科爾沁部的公主,和護送他的隊伍已經抵達了山海關。距離京城大約不足半個月的路程了,不知陛下對他們是否有特別的指示?”
朱由檢停下想了一會,隨即回道:“現在的天氣不錯,讓科爾沁人一路上慢慢走,最好能夠等京城這股熱度過去,再讓他們抵達京城。
大明和科爾沁部之間能不能成為盟友,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就算是我們要同科爾沁結盟,也不是在眼下,因為后金還沒有徹底衰敗。
所以朕不想在這之前弄的滿城風雨,最終讓大家都下不了臺。至于那位海蘭珠,在海軍軍官學校附近找一所園子,先讓她在城外安頓下來好了…”
會試結果的揭曉和科爾沁部公主的到來,固然是分散了京城輿論的注意力,但是也給崇禎帶去了一些麻煩。
崇禎三年的四月,一時之間倒是給京畿百姓帶去了不少娛樂性的談資,也算是填補了朝廷在京城禁去青樓賭館后,一部分人精神上的空缺。
不過讓人放松的時刻很快就過去了,從南方傳來的南京鄉試被懷疑舞弊,導致數千士子上街**,要求朝廷主持公道,頓時讓朝中的氣氛為之一變。
對于某些官員來說,陜西亂民的問題雖然不小,但是和鄉試科場有可能出現的舞弊案相比,依然還是無法相提并論的。
地方出現亂民,不過是手足生瘡,雖然痛苦但也不礙什么事。但是若鄉試科場發生舞弊案,那就是胸腹之間出了病患,一個不好就要涉及到朝中的大臣。
不管是認為沒有舞弊行為的官員,還是認為也許可能存在舞弊行為的官員,他們唯一一致的意見便是,朝廷需要派出人員徹查這件事,以還天下士子一個公道。
當然,由誰來擔任徹查的主事者,便成了這些官員爭論的焦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