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今天的**謀部內,任何一名參謀對這種盲目防御的戰略都能批判上幾句。他們對于如何修建防御設施,在什么地方修建防御設施,如何通過對手的物質條件和戰略意圖,設立一條合適的防線,也都能夠說出一個大概來。
在孫承宗看來,這種大局觀已經很是讓人震駭了。跟別提這些參謀們還在同**謀部領導下的各個部門一起成長,孫承宗現在已經有些難以想象,**謀部將會變成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在消除了后金這個外部敵人之后,他們又會把力量用在什么地方。
在孫承宗微微走神的時刻,朱由檢已經停下了和茅元儀的問答,他滿意的說道:“關于軍事演習的內容,就大致這么定下來好了。至于演習開始的時間,九月十五日,寧錦地域防御作戰演習開始,由孫**和王兵部主持;九月二十日,薊州地區的演習開始,朕會親自主持,朕還會順便巡視新修建的關外城堡和道路設施。
關于軍事演習的匯報就討論到這里,現在各位再說一說,把軍事演習計劃內容透露給后金方面的計劃,你們可有頭緒了嗎?”
茅元儀尚沒有反應過來,孫承宗已經被驚嚇到了,他下意識的看著皇帝問道:“把軍事演習計劃透露給后金?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朱由檢看著他的眼睛,理所當然的回道:“當然要透露給后金,如果后金不了解這場軍事演習的規模和目的,他們作出了一個錯誤的判斷,還是要向我們發動戰爭,那豈不是失去了舉辦這場演習的意義?當然,我們透露給后金的內容,必須是我們想給他們知道的,而不是整個計劃的全部。”
崇禎的解釋,終于讓會議室內的參謀們放下了心,孫承宗也釋然的回道:“那么就讓茅元儀再按照這份計劃編練出一個縮減版本好了,不過把計劃內容用什么方式透露給后金方面,**謀部似乎沒有這種渠道,陛下是不是將錦衣衛的渠道借給我們用一用?”
朱由檢想了想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謀部現在設立的第六處,可以同錦衣衛、社會調查部進行這方面的情報共享和合作。這一次,朕會下令讓錦衣衛和社會調查部一起配合你們。”
茅元儀心中頓時一喜,不待孫承宗說話,便插嘴道:“如果能夠得到錦衣衛和社會調查部的配合,陛下交代的任務,**謀部一定能夠完成,臣也會親自負責這件事。”
朱由檢并沒有立刻回應茅元儀,他轉頭看向一邊的孫承宗,用目光發出了一個詢問的暗示,孫承宗沉默了片刻,便出聲說道:“止生,你現在手上有這么多事情要處理,還怎么能夠分心他顧?
第六處原本就是李宏遠在負責,這件事還是由他去處理吧。李參謀,你有沒有信心完成這項任務?”
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宏遠立刻起身回答道:“回陛下,**,臣保證完成任務。”
看到這個局面,茅元儀也只能默默的坐了下去。朱由檢正打算就此散會時,孫承宗好似想起了什么,向他開口問道:“陛下,演習計劃既然已經底定,臣倒是有一個問題想要詢問陛下,那就是這場演習的經費,應當從何處支取?”
朱由檢沉吟了一下,方才開口說道:“**衙門那邊,朕已經同馮銓打過招呼,他會調撥150萬元到**謀部的賬面上。
剩下的150萬元,朕和戶部郭尚書再碰一碰頭,戶部調撥不少于75萬元,剩下部分就從宮內支付。如果軍事演習升級為戰爭,戶部會以鹽稅為抵押,向三家銀行緊急籌措不少于500萬元的特別經費…”
崇禎對于經費來源的安排,讓孫承宗放下了最后的擔心。朱由檢便起身結束了會議,他從武英殿離開之后,便召見了田國丈。這場召見,一是肯定了四海貿易公司董事們對于在后金經濟利益底線的認可;二則是任命了田國丈前往沈陽進行一系列的談判。
這場談判雖然明面上只是同四海貿易公司在后金的業務有關,但實際上卻涉及到了后金同大明是否徹底決裂,因此崇禎一直沒有同意四海貿易公司推薦上來的談判人選。
從宮內出來的田弘遇坐上自家馬車后,雖然一直板著臉,但是心中卻是忽喜忽憂。在他看來,這場談判雖然有風險,但也蘊藏著一線機遇。如果他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獲得皇帝的信任,誰說他就不能從皇帝的岳父變成下一位皇帝的外祖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