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方教徒依舊在使用外國文字的經書,并為自己起一個外國名字,稱之為經名…這種種習俗都表明了,天方教的信徒以一種頑固的方式拒絕中華之同化,試圖保留自身的獨立性。
當然也有如同王岱輿這樣的人,試圖將天方教**和中國的儒學結合,從而把天方教真正的融入到中國之中。只是,中國的士大夫們一向極為警惕外來的宗教,即便天方教在中國流傳了數百年。王岱輿之類的人官職不高,名聲不顯,他的主張也并不能讓主流的士大夫們所認同。
但是對于崇禎來說,王岱輿這類愿意把天方教中國化的人,還是極為有用的。天方教在中國傳播數百年之后,雖然沒有完成中國化的宗教,但是信徒卻已經遍布了大半個中國,尤以西北和云南兩地為多。
不過,天方教在云南遇到了東南亞諸國最為強勢的小乘佛教的擠壓,在西北則是西藏密宗的打壓。在西域則是被同教勢力所敵勢。農業時代的信徒能供奉的財物就這么多,供養本地的人就已經很吃力了。
不過朱由檢卻很清楚,這種忠誠是維系在農業時代閉塞的信息和交通基礎上的,隨著大明打開了國門,開始和整個世界進行頻繁往來貿易之后,各種思潮就會流入進來,到了那個時候...。
所以他利用王岱輿等欽天監官員,準備為大明的天方教徒修訂一本中文版的經書,。
“…另外,牛街天方寺改名為北京天方寺,新**頒行之后,禮拜方向都要改為北京,每日禮拜早晚各一次即可。如果有人依舊要照著舊方式禮拜,就要另外征收一份十一稅給予當地的天方寺,并注明此人為非正信徒。
你們五人,還有之前編撰經文的人員,自今日起調入民族和宗教委員會任職,開始推行新**。你們五人今后為世襲之天方教教長,王岱輿為大教長。今后大教長若是出缺,即從你們五家中推薦人選,再由皇帝欽定…”
待到皇帝說完,王岱輿終于忍不住大著膽子說了一句,“陛下乃是天下之主,為天方教制定規則,本是理所應當之事。不過天方教的禮拜方式,乃是千年之前流傳下來的,若是讓教眾們更改掉,會不會反而引起嘩然?”
朱由檢笑了笑問道:“天方**最基本的是什么?”
王岱輿不假思索的回道:“萬物非主…”
朱由檢馬上回道:“既然你也知道萬物非主,不立偶像。固定禮拜的方向和次數,難道符合萬物非主的**嗎?先知讓你們不立偶像,就是怕世人被神棍所蒙蔽,最后淪為迷信。固定禮拜的方向、次數,
若是有人違背這三條訓令私下前往,該人不得回返中國,有敢偷回中國者,絞。知道而不告發者,同罪。”
王岱輿沒有想到自己多問了一句,居然讓皇帝如此動怒,便不敢再多說什么。在大明皇帝面前,強調任何皇帝無法干涉的規矩,這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想法。
見到王岱輿的主張被駁回,楊光先等人就更不敢說什么了,他們的學問還不及這位新科大教長呢。再說了,好不容易被皇帝重新安排了職務,他們也并不想觸怒皇帝,回去家中無所事事。
朱由檢看著面前唯唯諾諾的五人,這才放緩了語氣說道:“你們調入民族和宗教委員會之后,便各自分派一下,各自前往云南、河南、陜西、甘肅、寧夏進行糾正偏信和迷信。
另外,葉爾羌汗國這兩年內部爭斗,導致了一些吐魯番百姓逃亡到了肅州一帶。王岱輿你和楊光先一起前去肅州,一是協助當地官府安撫那些投奔我國的吐魯番百姓;二是看看這其中可有什么可用之人,并向他們了解葉爾羌汗國內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