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元儀和孫傳庭拿著崇禎十一年度的陸軍人事任免預案送到了西苑精舍內,向崇禎預先進行了匯報。
參謀**孫承宗雖然身體還是很硬朗,但畢竟已經是76歲的老人了,按照崇禎的要求和孫承宗自己的意思,陸軍**的工作正逐漸的交到了茅元儀和孫傳庭兩位副**的身上。
事實上,**上下都很清楚,這位帝國陸軍唯一的**和參謀**,在兩三年內必然是要退下來了。而接下來最有可能夠接任參謀**這一職務的,大約只有三個人選,茅元儀、孫傳庭和袁崇煥。
自從陸軍**創建以來,憑借著孫承宗、鹿善繼等人的名望,還有皇帝的極力支持,**這個新設立的機構很快就奪取了五軍都督府和兵部的大部分權柄。這種權勢隨著新軍在各處的勝績而變的愈加強勢,使得文官集團再也不能如以前那樣凌駕于軍事集團之上。
但是,**是否能夠把這種強勢繼續保持下去,那就要看接任孫承宗的下一任參謀**的個人能力了。就目前**內部的觀點,茅元儀資歷過于淺薄,且性格軟弱了些,實在是難以帶領**繼續保持對于文官集團壓力下的獨立性。
而孫傳庭和袁崇煥兩人,不僅都具有進士身份,且個性都比較剛強,有他們帶領**,倒是不用擔心文官集團插手軍事問題了。只不過孫傳庭頗受皇帝信任,袁崇煥則在朝臣中的風評甚佳,兩人的呼聲約在伯仲之間。
可是大家也很清楚一件事,文官們也許能夠對內閣首輔的后備人選發表意見,但是自**以下的武臣卻休想搞什么幫派,選擇誰接任陸軍參謀**,這完全取決于皇帝一人的意見。
北京陸軍軍官學校、南京陸軍軍官學校、西南陸軍軍官學校、昆明陸軍軍官學校、廣州陸軍軍官學校,這五所軍校培養的中下階層軍官,加上新式陸軍體系,正消滅著將門、邊軍和衛所等舊軍事體系,將大明軍隊統一在皇帝一人手中。在這樣的體系下,地方武官想要挑戰皇帝對軍事權力的掌握,和白日做夢也沒什么區別了。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孫承宗卸任已成定局,但是下面的地方武臣還沒有急著跑出來抱三人的大腿,而是等待著皇帝的表態。
不過崇禎似乎依然還在觀察著這些**的后備人選,并沒有對任何一位透露出自己對未來陸軍參謀**人選的意見。
在兩人面前看完了人事任免預案后,朱由檢提筆劃掉了幾行字,又添加了幾行字后說道:“安東侯于敵后征戰幾十年,開創東江一鎮,只授予中將軍銜怎么能行,他回京之后即授予大將軍銜,并入元老院任職。
至于東江鎮總兵一職,也照著安東侯的意思,令陳繼盛接掌。至于東江鎮副總兵及鐵山郡郡守,則交給孔有德接任。
調盧象升為義州總兵,尚可喜接任濟州第一步兵師團。抽調周三畏、祖寬、閻應元所部組建第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師團,此三師團合并為第十一野戰軍,由盧象升統領。第十一野戰軍防區為,義州、朝陽、兀良哈三旗直到察罕浩特為止…”
茅元儀聽后不由擔心的說道:“耿仲明守大連,趙承東守濱海邊疆區,陳繼盛、尚可喜再接任東江鎮和濟州第一步兵師團,整個北方豈不都成了安東侯的勢力?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朱由檢抬頭看了茅元儀一眼,隨即便向著一邊正在思考的孫傳庭問道:“伯雅你怎么看石民的擔心?”
孫傳庭看了一眼身邊的同僚,方才對著皇帝回道:“臣以為,陛下這么安排還是沒什么問題的。現在安東侯應當比朝廷更為擔心北方出事,免的累及了他。再說了,有渤海艦隊和東海巡閱府在朝廷手中,這些被大海分隔的地方終究是掀不起什么風浪來的。即便有個別將領被建虜說動,手下的將士也不會全然皆反的。”
朱由檢這才微微點頭說道:“有警惕心是好事,畢竟陸軍**掌管著大明所有的武力,確保這些武力忠誠于大明,正是**的職責。
不過,如何去確保這些武力忠誠于大明,不能依靠猜測來確定,更不能把將領和中下階層的將士綁在一塊。想要確保大明的武力忠誠于大明,我們需要建立各項制度,給將士們灌輸信仰,從而讓他們變成一只真正屬于國家的新式軍隊。
當然北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想要用這樣的新式軍隊去取代舊式的將門家丁,兵為將有的舊軍隊模式,我們需要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并非不需要面臨敵軍對我們的進攻和拉攏。
因此,我們需要提高這些舊式軍隊背叛大明的代價,也就是說要讓清國支付不起收買這些軍隊的代價。如何建立這樣的制度,我希望你們能夠多加思考,而不是將目標放在有限的人員身上,這樣既容易造成軍中的山頭主義,也會令地方上的軍官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