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公平買賣也有助于明軍建立在營口的統治,拿著大明元的滿人,總不會希望大明元變成廢紙的。李巖便以此為借口,說服了孫傳庭。
因此在戰爭結束的第五天,營口就恢復了正常的社會秩序,許多商鋪也開了門。上萬明軍和水手,很快就刺激了營口的飲食業和商業需求,倒是讓營口的市面比戰前繁榮多了。
而通過這些百姓去周邊鄉村收購食材的活動,明軍也拓展了對外收集情報的來源,更清晰的了解了營口周邊城市、村鎮的動態。
于是到了第七日,明軍內部就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聲音是,既然周邊暫時沒有威脅到營口的武力,不如趁著沈陽沒有出兵之前,按照作戰計劃全力加固營口的城防,為下一步作戰打好基礎。
而另一種聲音則認為,當初的作戰計劃是建立在隨時受到清軍反擊的狀況下制定的,現在既然營口的駐軍已經被打垮,在沈陽出兵之前,周邊除了復、蓋兩州外并無可以牽制明軍的對手,所以就應該調整作戰計劃,聯絡金州、旅順守軍合擊蓋州、復州之敵才是。
師長黃得功是支持調整作戰計劃出擊的,而李巖則是反對調整作戰計劃的,認為近衛軍將士小勝一場之后,有些過于輕敵了,這顯然是一種危險的傾向。
而對于孫傳庭來說,他其實個人還是比較傾向于后一種主張的,畢竟能夠一次性殲滅蓋州和復州的滿清兵力的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等于是完全改變了遼東對峙的局勢。
過去是我守而奴攻,但是當營口和金州連成一片之后,已經可以和錦州、義州遙相呼應,從而變成我攻而奴守了。
雖然這個欲望很是吸引人,但是孫傳庭最終也沒有擅自決定下來,他召集了駐扎在營口的高級軍官們進行了商討。
在這次軍事會議上,李巖雖然多次指出保住營口是當下最為重要的任務,只有先保住這里,他們才有可能在遼河口建立一個立足之地,從而把北鎮和復州之間的聯系切斷,為大明下一步的戰奠定基礎。
不過黃得功卻不這么看,他對李巖反駁道:“營口不過是一座建立河口的孤城,這里可是滿人的地方,他們可以輕易的我們邊上建立起一座監視我們的城池,使我們動彈不得到時候,我們又如何能夠去威脅到滿清內陸地區呢?
而且就算再怎么努力,我們也未必能夠在雪天到來之前完成城防的建設,難道你打算讓我們在這樣一座城防不夠完備的城市里堅守到明年春天開冰嗎?
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很確切的情報,滿清在蓋州熊岳鎮駐守了1500-2000人左右,復州和金州前線約8000人。而我大明金州守軍有15000人,旅順5000人。
只要金州、旅順方面出兵壓制住復州兵無法動彈,我軍派出一支小部隊攻下耀州,切斷蓋州和海州之間的聯系,再以主力圍攻熊岳鎮,則蓋州必被我拿下,再繼續復州軍后方,將營口和金州連成一線,那么營口就極為安全了…”
黃得功和近衛軍官們的求戰欲望,最終還是壓倒了過于理智的李巖。孫傳庭最終還是選擇了黃得功和近衛軍官的主張,決定修改作戰計劃。
此時孫傳庭手中有9個步兵營和兩個炮兵營,他決定用兩個營去進攻耀州城,用船只運兩個營到熊岳鎮的后方,攔截復州方向過來的援軍,而他和黃得功帶著4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去攻打熊岳鎮,李巖帶著一個步兵營、一個炮兵營和城內的警察部隊留守營口。
負責向耀州城進攻的,是和李巖關系不錯的李佑作為主將。李巖雖然無法阻止孫傳庭修改了自己的作戰計劃,但是他還是對李佑說道:“我看過黃臺吉親自指揮作戰的一些記錄,我雖然不清楚沈陽會于何時出兵,但是他用兵有兩個特點:一是出其不意;二是喜歡封鎖戰場上的消息。
所以,沈陽不出兵則以,一旦出兵應該會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快。你前去耀州,去一日,來一日,若是不能在一日內攻下耀州城,便先撤退回來吧。
超過三日不歸,你又沒有消息傳回,我會親自帶兵去接應你,并要求孫副**那邊盡快撤退的。”
李佑猶豫了下便說道:“有你調撥的這兩門大炮相助,一日內必可攻下耀州城,但是真要攻不下就撤退回來,豈不是把孫**他們的后背給露出來?”
李巖搖了搖頭說道:“營口駐軍敗退之后,耀州守軍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我軍抵達耀州城下偵查,他們都不敢出來驅逐。
你帶著兩個營和這么多門大炮過去,他們還能堅守一日而不撤退,要么就是滿清的援軍到了,要么就是黃臺吉的命令到了。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不適合你們在耀州城下多做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