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如今復、蓋兩州未復,營口已經成為一座孤城。將士們之所以還能安心守在此處,那是因為我們還控制著海上的通道。一旦冬季到來斷了這條海上通道,那么營口駐軍就需要獨自堅守2個月以上。到了那個時候,將士們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堅守此城,我看未必?
何況,我軍剛下營口,清軍從沈陽前來的如此迅速,可見不是一只缺乏訓練的弱旅。但是他們到了地方只攻擊了一次,便開始混起了日子,僅僅因為是黃臺吉病了,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些蹊蹺。也許這些滿人也是在等待冬季嚴寒斷了我們的后路,好將我們一網打盡。
所以,我已經決定了,放棄營口準備撤離。從后天開始,每三日撤退一批,九日后全部撤完。第一批先撤離耀州城下退回的部隊和城內剩下親附我們的百姓;第二批由黃師長你帶隊;李巖和我走最后一批…”
雖然近衛軍的獨立性較其他軍隊強一些,但是當孫傳庭正式頒下命令之后,近衛軍的軍官們也只能應聲接受,畢竟現在孫傳庭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是皇帝領導的戰時大本營。就連黃得功也只能表情不快的轉身離去,并不敢繼續同孫傳庭糾纏下去。
而這一日過后,錦州過來的鴿書帶來了崇禎的命令,要求孫傳庭結束營口之戰,把近衛軍安全撤回。皇帝的命令進一步加強了孫傳庭撤離營口命令的權威,就連軍中一些議論聲都消失了。
就在孫傳庭緊張的安排軍隊撤離營口時,阿敏和長子愛爾禮也終于抵達了豐鎮。不過兩人剛下列車不久,就聽到了一個令他們感到震驚的消息。袁崇煥此前借口巡視錫林浩特,但實際上卻帶著隨身護衛直接沖到了察罕浩特城下。
在城外扎營之后,袁崇煥便令部下入城去請袞楚克臺吉等人出城相見。事實上袁崇煥也偽裝成了一名士兵,和這些部下一起混入了城內。
事發突然,袞楚克臺吉的部下自然不敢阻止總督的手下入城,就連袞楚克臺吉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袁崇煥跑來察罕浩特要做什么。而他還來不及找親信商議,袁崇煥的部下已經直接闖入了他的衙門,迫使他不得不出來相見。
對于袁崇煥的傳召,心中有鬼的袞楚克臺吉自然是有些猶豫不決的。他一度建議對方請總督大人進城說話,不過卻被對方提醒,理論上他的品級比總督低,不管總督大人進不進城,都需要他先出城拜見總督,然后再由總督大人自己決定要不要入城休息。
雖然對方說的很是明白,但是袞楚克臺吉還是推三阻四的拖延時間,就是不想同對方一起出城去。看著衙門的官吏開始慢慢聚集過來,似乎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么時,穿著一身士兵服飾的袁崇煥終于現了身。
他一出現便令部下將袞楚克臺吉捆了起來,然后當著眾人的面向其質問道:“朝廷頒發下來的糧食,為何會流入到遼東的蒙古諸部?難道你不知道這是資敵嗎?另外,這些糧食是朝廷頒發給士兵的口糧,你把它們克扣下來出賣給敵國,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袁崇煥一邊小心翼翼的觀測著圍攏上來的蒙漢官吏,一邊口中則不停歇的舉證袞楚克臺吉七項大罪。這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就連袞楚克臺吉自己都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的部下們更是一頭霧水,因此并沒有人上前阻止袁崇煥等人的動作。
就在圍觀的官吏思考著,朝廷會如何處置這位林丹汗的妹夫時,為防夜長夢多的袁崇煥在歷數了袞楚克臺吉的罪狀后,突然跪在地面向北京拜倒說道:“臣今天奉旨斬殺逆賊袞楚克一人,其他人若是愿意悔改,則盡皆寬恕。如他人試圖反抗者,也一律誅殺。如若臣不能完成任務,也請皇上立斬與我。”
袁崇煥的舉動頓時讓這些蒙汗官吏暈了,看著袁崇煥一臉正氣的樣子,眾人皆以為這真是崇禎的意思。于是猶豫了片刻后,他們也紛紛跪倒了下來,向著北京方向高聲喊道:“臣等謹遵上諭。”
被塞住了嘴巴的袞楚克臺吉頓時大驚失色,他不住的拼命掙扎,試圖為自己辯解。但是袁崇煥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在眾人面前結果了他的性命。
劇本到這里為止,還是按照袁崇煥的寫作演的,基本沒有出什么意外。但是察罕浩特畢竟不是東江鎮,這里的蒙古人對于朝廷的忠誠遠不及東江鎮官兵,再加上清國的使者南褚此刻正在城內,他自然也不甘心束手就擒。失去了袞楚克臺吉的庇護,他遲早會被那些想要將功贖罪的蒙古人出賣給袁崇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