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顯得有些詫異的說道:“此刻研究誰襲擊了內大臣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難道不是先保證皇宮和各公卿家的安全,然后全城抓捕那些兇手嗎?只要抓到了兇手,還怕找不出襲擊內大臣的幕后黑手?
這皇居已經多年未曾大修了,外面的城桓處處都是缺口。我聽京都的市民說,有外地人初到洛京想要瞻仰下皇居內部的景致,只要給出幾個錢就有人帶著從缺口進來參觀,羽林衛對此還睜一眼閉一眼。這要是讓這伙賊人趁著天黑摸進宮內來,岳父大人及宮內其他人的安全要如何保證?”
政仁聽后下意識的看了面前的玉笛一眼,猛地發覺上面的血跡鮮紅的可怕,他的眼皮不自覺的迅速跳了起來,于是忙不迭的詢問道:“那么按照賢婿的看法,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沐天波也不推讓,就這么直不諱的說道:“我已經讓興子將宮內的重要人物都召集起來,然后讓她們都來此處過夜,接著命令宮內羽林在殿外進行封鎖警戒,不許任何人出入。然后再讓小婿帶著剩下的人馬出宮,封閉四城,大索全城,一定要把這些逆賊從洛京搜刮出來。只要抓到了逆賊,大家不就安全了嗎?”
政仁原本還在點頭,聽到后面就有些慌亂的說道:“你帶兵出宮抓人,那么誰在宮內保護我們?”
沐天波掃視了一眼身邊的公卿之后,也不謙讓的說道:“近衛中將園基任,右大臣一條昭良可以率領羽林軍保衛宮內,不過還請岳父重新任命一位內大臣,好讓他和小婿隨時保持聯系。若有不對的話,小婿也好及時回援。”
政仁看了一眼體態癡肥的近衛中將園基任,又看了一眼英氣勃勃的沐天波,正猶豫著是否讓兩人換一換,還是沐天波留在宮內保衛自己靠譜一些。不過他還沒有開口,右大臣一條昭良卻插嘴說道:“黔國公所極是,現在抓人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黔國公好歹上過戰陣,總比我們這些人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至于內大臣么,臣以為油小路權大納隆基正適合,還請上皇恩準。”
政仁終于還是接受了一條昭良的建議,但是在沐天波告辭離去之后,他還是忍不住悄悄問了一條昭良為什么。結果對方回道:“上皇,在這等形勢下,即便黔國公是你的女婿,也是不及近衛中將園基任殿可靠啊。畢竟黔國公效忠的可是大明皇帝,而園基任效忠的可是上皇您。”
政仁終于無話,這一夜其實宮內還是相當安靜的,除了幾名小皇子和小皇女把這種集體活動當做了難得的游戲,一直吵鬧的不肯睡去外,其他人睡的還是相當舒服的。只有政仁、一條昭良因為等待著宮外的消息而沒怎么睡,在天快亮時才打了個盹。
不過兩人剛剛迷糊了一段時間,就被剛剛晉升為內大臣的油小路隆基給吵醒了,政仁也不去管靠著柱子睡的正香的園基任,他用袖子抹了抹眼屎,便著急的向進宮匯報的油小路隆基詢問道:“人抓到了嗎?審出是什么人干的了?這些人在哪?”
油小路隆基雖然一夜沒睡,眼中充滿了血絲,但是卻精神振奮的回道:“臣陪著黔國公整整找了一晚,終于在四條大街的一處小酒館找到了他們的蹤跡。
這些人的膽子可真夠大的,襲擊了內大臣之后還敢若無其事的返回酒館休息。不過在全城盤查的行動下,他們終于還是沒能藏住,襲擊了前去盤查的警察后逃出了酒館,然后向著西北方逃亡了。
黔國公聽說后便親自帶隊追擊,最后把他們堵在天神川邊上。不過這些混蛋不肯投降,反而向著羽林軍進攻,最后被羽林軍用火槍打死了。除了三人跳下天神川外,剩下的九人都被打死了。現在黔國公正繼續沿著天神川追捕逃亡者,臣怕上皇等著太著急了,便先回來報個好消息。”
政仁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在他看來這根本不算什么好消息,找不到幕后主使人,就算別人這次失敗了,天知道還會不會謀劃下一次。
不過當沐天波返回后,還是給他帶來了他想要的消息。雖然沐天波沒能把跳河的三人抓拿回來,但是從他帶回的這些人的隨身物品上,卻有人辨認出來他們的身份。
“…這是長州藩開出的路條,證明他們是長州藩的行腳商,是來京都販賣茶葉的。這些刀具雖然被磨掉了刀匠的名字,但是根據刀的質量和打造方式來看,應該是薩摩工匠采用種子島玉鋼打出的佩刀,除了薩摩武士和浪人外,其他地方極為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