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永寧宮一段路之后,朱由檢才調整好心情對著身后的呂琦說道:“昨天晚上你同他們談的怎么樣了?”
呂琦向前快走了幾步說道:“臣昨日已經同他們商議妥當,鄭芝龍、楊天生、劉香等人都愿意成立一個公司,以主持收復西貢的戰事。
鄭芝龍調度策劃整個戰事,劉香和楊天生負責侵襲戰的指揮。昨晚參與宴會的代表們愿意投資45萬元,剩下的55萬元將會由內務府、四海商行、**銀行分別承擔。
劉香、鄭芝龍、楊天生等人現在正計算這場戰事所需的船只和人手,和對于廣南國沿海襲擊的方案,大約一周內可以呈報到陛下面前。”
朱由檢想了想說道:“讓海軍學校調配幾名畢業生去參與討論,另外通知下去,海防二營暫時不歸建,抽調部隊參與這場戰事,臺灣墾殖營也抽調一部分人手參與戰事。
這場戰事雖然交給了那些投誠的海盜,不過我們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參與戰事的部隊和武官都必須學習了解,他們的作戰的方式,研究如何對付他們的這種作戰方式,以避免我大明的沿海將來也遭遇這樣的襲擊。”
呂琦趕緊回應了一聲,方才繼續說道:“**衙門那里已經挑選出了出使安南和廣南的使者,預定一周后出發,陛下打算什么時候召見他們?”
朱由檢隨口說道:“就安排在五日后好了,社會調查局也派出幾人跟隨他們出發,去找一找阮福源在安南國內或是臨近的反對者,然后讓沈家去支援他們,可以提供一部分火器給他們…”
呂琦聽后回道:“臣回去后就會挑選人員跟隨使者出行,不過陛下,以臣的觀察,劉香此人雖然外表看似粗魯,但內心卻頗有城府,又同荷蘭人勾連甚深,未必會盡忠于朝廷。
收回西貢后,繼續讓他擔任鎮守使,臣擔憂此人也許會背叛朝廷,是不是考慮找個理由將他調離西貢為好。若是按照陛下的設想,西貢今后將會是朝廷海外糧食最大的輸出港口,不可交給左右搖擺之人啊。”
朱由檢停下腳步思考了片刻才說道:“你說的也頗有道理,但是現在還不是處理劉香的時機。十八芝投誠之后,雖然得到了朝廷的封賜,但是這些海盜們未必沒有提防朝廷的心思。朕聽說,鄭芝龍不但在家鄉修建了宅子,還修建了一個私港。在大陸出行之際,也從來沒有不帶護衛的時候。可見他們心里還是擔心,自己會成為第二個王直啊。
所以,只要不是迫不得已,朕不希望去加深他們心里的疑慮。古人都知道千金買馬骨,朕今日便借劉香安一安這些海盜的心。朕既然能夠容得下劉香,自然也能容得下他們。
不過你說的到也不錯,對于劉香這樣心思詭秘的盜匪,我們也不能不做些準備。他的弟弟劉鵬做香島守備倒是能夠格盡職守,你找個時間安排一下,讓他來見見朕。
另外,據說這次偷襲西貢的軍中還有葡萄牙人的身影,澳門主教安東尼奧不是已經在京城了么?下午召他入宮…不,還是朕出宮去看看他比較好,也免得有人嚼舌頭。”
乾清宮上書房內,**銀行的汪逢元、山西銀行的常萬春、交通銀行的胡廣元三人一起向崇禎行禮之后,便聽到崇禎說道:“都起來吧,給他們看座,都坐下說話,今天大家都隨意一點,不必過于拘束。”
汪逢元同身邊兩位同伴互相提防的看了幾眼,才向皇帝道謝著坐了下來。朱由檢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身體向后靠了靠,打量了三人一圈之后,才微笑著說道:“后金入侵,若是沒有三位承銷了朝廷頒發的戰爭公債,我們也不能取得這場勝利。
朕是一個講規矩的人,既然你們投資了這場戰爭,戰爭勝利之后,自然就應當分享戰爭的紅利。當然三位也會獲得爵位的賞賜,身上有爵位的也會晉升一級。
如果你們私人有什么請求,只要朕覺得可以接受的,也會酌情給予滿足,當然違背法理人倫的就不要提了。”
皇帝要給與他們戰爭紅利,三人聽了自然是相當開心的,不過汪逢元還是有些擔心的對著崇禎說道:“陛下給予我等賞賜,臣等自然是開心不已。
不過臣等購買的戰爭公債不是已經約定按年計息進行償還了么,現在如何還敢再向陛下要求如此之多,臣擔憂要是傳揚出去,會不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朱由檢笑了笑說道:“鶴城男多慮了,戰爭公債自然是有支付利息的,但是你們冒的風險已經超過了這部分利息的價值。如果這場戰爭失敗了,你們手中的戰爭公債就有可能一錢不值。
你們能夠冒著這么大的風險購買了一千萬的戰爭公債,這就說明三大銀行愿意同朕乘坐同一條船,那么朕自然也要給你們一些額外的紅利。要不然今后誰還會伸手幫助朝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