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憲的內心終于有些動搖了起來,**王派遣他們兩人前來大明,是為了向大明解釋,**同后金簽訂盟約并非出自真心,而只是權宜之計,希望大明皇帝不要因此降罪于**。
而沈器遠似乎并不這么想,這位在大明當了兩年多的**大使之后,出于對**內部黨爭及官吏**的不滿,加上這兩年在京城聽多了改革派的論,因此倒是起了只有改革**才能改變**任胡人宰割的命運。
只不過從前想要改革**,是一件極為渺茫的希望,畢竟想要說服**王和那些把黨爭視為生命的守舊大臣們,簡直是一件難以完成的艱巨任務。所以沈器遠選擇了向廢光海君靠攏,并拉攏了林慶業等軍將,試圖作為說服**王改革失敗的后手。
不過他現在顯然遇到了更好的機會,后金的再次入侵,不僅極大的削弱了**內部的紛爭,也令的**王的威望大大的衰落了下去。而大明官軍再次替**復國,也令**百姓對于大明的好感升至了最高。
在這個時刻,沈器遠無疑看到了改革**的機會,只要大明能夠支持**進行內政改革,那么就有可能壓倒**王及守舊大臣們的反對,讓自己獲得主導**改革的權力。而同樣對**現狀不滿的金尚憲和之前的主戰派,則被沈器遠看成了最好的同盟軍。
從離開**開始,到抵達天津為止的這段路程上,沈器遠都一直在游說金尚憲,直到今天才算是有了一些眉目。看到金尚憲露出深思的神情,沈器遠不由合上了嘴,等待著金尚憲慢慢醒悟過來。
就在**使節前往京城的途中,朱由檢已經收到了這個消息。對于**所謂的解釋,他其實并沒有放在心上。他更看重的是,大明究竟能夠從**得到什么。
他招來了**銀行的汪逢元和**衙門的馮銓,向兩人說道:“**事務,朕希望由你們接手處理,就不必再麻煩禮部的那些官員了。
朕以為,現在重要的不是**之前向后金作出了怎樣的妥協,而是應該放眼在**打算以什么的行動彌補自己的過失。
朕曾經聽說過這么一句話,一個國家的興起,一個國家的滅亡,都是財富積累最快的時期。雖然**現在還沒有瀕臨滅亡,但是這樣一個殘破的國家想要重建起來,無疑也是獲取財富最好的時機。
因為后金的入侵,舊的社會秩序已經被打破,而新的社會秩序又沒有完全建立。只要我們稍稍加以引導,那么**就會按照我們的需要去建設,最終成為東亞經濟貿易體系中的一員。
朕相信你們也很清楚,即便**輕易的被后金所擊敗了,它也還是一個人口超過六百萬的地區大國。**的農業技術并不比大明落后,因此就目前來看,它的糧食還是可以輸出一部分的。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要讓它將糧食盈余輸送到后金手中。
另外**多山,礦產資源豐富,只是大多集中在北部,一直以來都沒有獲得有效的開發。如今**各地都已經被后金蹂躪到這種程度了,**王對于地方上的控制力就更微弱了。
趁著這個機會,尋找到**內部的合作者,改革**的政治,投資交通建設,開發**的礦產。既可以為我國的鋼鐵擴大市場,也可以把大明元深入到**國內,這才是和**使臣接觸的最重要內容…”
于此同時,在京城朝陽門內的外國人街區,吉川幸助正和一群日本藩士們做告別。作為松野重元的外甥,他僥幸躲過了返回日本和幕府進行戰斗的戰役,在北京工商學院內進行了完整的學習。
雖然身為一名武士,但是他身上已經看不到一點武士的痕跡了。吃穿用度和明人毫無區別,在京城學習的最后一年中,東西日本各藩,包括江戶幕府都派出了藩士和旗本前來學習,只不過他們大多報考的是陸軍和海軍學校,如吉川幸助這般投入工商學院的,可謂是寥寥無幾。
不過作為最先在北京求學的吉川幸助,對于各藩及江戶幕府的武士都是一視同仁,照顧有加。再加上他的學識淵博,倒是令他在京城的日本人中名聲極好。
崇禎六年秋,吉川幸助得到了大阪總督葉雨軒的聘書,邀請他進入總督府擔任經濟奉行。崇禎七年春,吉川幸助準備動身返回日本,陪同豐臣千代前來明國并求學的真田幸昌、毛利勝家、高野平太等人,便在外國人街區的一家日式酒家內為其餞別。
宴席將盡,眾人都面紅耳赤之時,喝的醉醺醺的吉川幸助舉杯向眾人高呼道:“此去大阪,余將為諸君打好基礎,待到諸君歸國,當再無東西之分,也無藩國幕府之別。愿我日本亦如大明,國勢蒸蒸日上,終成一統…”
房間沉默了一陣,真田幸昌和毛利勝家率先舉杯應和道:“諾,為日本一統而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