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同黃臺吉關系親密的岳托,和親生兒子豪格,只要威脅到了黃臺吉的地位,也是要被其毫不留情的打壓的。像他多爾袞不就是為了平衡岳托、豪格兩人勢力過大,而被黃臺吉特意扶持起來的么。
也就是岳托死的太快,才能得一個善終。否則在黃臺吉收拾了莽古濟格格之后,依舊袒護其女的岳托,顯然就是下一個被黃臺吉打壓的對象。而作為黃臺吉的一枚棋子,他不得不出頭把豪格-代善一黨給打壓了下去,然后就坐到了現在這個為上下所忌的位子上。
多爾袞知道,他坐上這個位子之后遲早是要被黃臺吉收拾的。只不過現在諸貝勒中一時還找不到能夠牽制自己的對手,而黃臺吉還需要自己配合掌控朝政,所以對方現在才會對他表現的這么親密。
一旦他的才能不足以負擔現在的位子,又無法為黃臺吉所用,那么下一個取代自己的人選就會脫穎而出了。而他的下場,也絕對好不過前人。
所以多爾袞在這位兄長面前,還是要竭盡所能的展現自己的能力,讓對方能夠多容忍自己在這個位子上多待上一陣。畢竟黃臺吉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他從自己那位嫂子的口中也足夠了解了對方的身體狀況,知道對方少則3-5年,多則7、8年,身體也許就要垮下去了。
一旦出現了這樣的狀況,黃臺吉就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后事了,沒有自己的支持,他這幾個兒子就難以抵抗長子豪格的爭位。而豪格這些年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一旦讓他上臺,幾乎就等于廢棄了黃臺吉這十余年來的心血,好不容易從各貝勒和八旗重臣手中收攬來的權力,必然會在他手上退回去,恢復為過去的八旗共治格局。
對于黃臺吉來說,這樣的變化肯定是無法接受的。因為這無疑否定了他登基以來的所有作為,讓他這十余年的殫精竭慮變成了一場笑話,更是把大清帶向了不歸路。所以兩權相害取其輕,哪怕自己有可能在其去世之后獨斷專權,黃臺吉也是要把后事托付給自己的。
所以,對他來說最為重要的,還是要爭取時間,讓黃臺吉不要對自己這么快動手。雖然多爾袞沒有黃臺吉要帶著滿人入主中原的宏愿,但他也絕不是在機會來臨時不敢伸手的代善,和性格扭扭捏捏的豪格。
因此一打定了主意,多爾袞也就毫無保留的向黃臺吉訴說道:“臣弟以為北面的黑龍江,東北面的烏蘇里江地區,都是窮山惡水,人煙稀少,地方廣大的地區。
想要派兵征討這些地區,少了不濟事,多了難以解決口糧問題。當初父汗之所以能夠帶兵征服這些地方,一來是父汗親自挑選了精兵猛將出征,眾人不敢有所懈怠;二來是當初那些部族未曾想過我國會出兵攻打他們,所以一時無有準備;三是這些地方的部族器械不精,缺乏鐵器與我滿洲勇士對抗。
但是自從明國從海上繞道溝通這些地方之后,不僅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兵甲器械,還傳授了練兵作戰之法。這樣一來,這些野人也勉強可于我八旗兵一戰了。而且明國還在黑龍江河口及**、雙城子等地建筑城池,我國軍隊跨山越林而去,豈能攜帶什么攻城裝具,面對這樣的城池,如果久攻不下,到時軍隊能夠完整的撤退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此外以大清現在所面臨的外部局勢,汗王你豈能長久的離開盛京,去往這樣的邊遠之地督戰用兵呢?所以,這一方地區還是應該以堅守為上,把那些邊境地區的部族遷移到內地來,以絕了對方的騷擾。”
多爾袞說到此處略略停了停,小心觀察了黃臺吉一眼,發覺對方微微頷首,似乎是贊成了自己的想法,這才松了口氣接著說道:“至于東面的**,其實就是一個墻頭草,大清強他們就會倒向大清,明國強他們就會倒向明國。
別看**王和**的兩班士大夫們整日把忠義掛在嘴邊,但是倭寇來了,他們就拋棄都城和自家的百姓跑路了。等到我國大軍入境了,他們不一樣把都城奉獻了出來,向汗王您搖尾乞憐了嗎?
他們口口聲聲要忠誠于大明,結果連供奉給入朝明軍的口糧都要進行克扣,可見這幫人就是無信無義的偽君子啊。
眼下**雖然再次背棄了同我國的盟約,但是也不見得**王和**的士大夫已經完全倒向了大明。臣弟以為,我們倒是可以在這一點上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