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曇妃終于醒悟,太上皇滿意地撫了撫胡須。
“曇妃啊,此事跟寧寧無關,寧寧還得給孤調養身子,孤就先帶她回壽康宮了。”
說完,太上皇顫顫巍巍地起身,示意姜寧來扶自己。
姜寧也想逃離曇妃這個母老虎,連忙乖巧上前。
“太上皇,您小心些,可別摔了絆了,我會心疼的……”
祖孫兩個有說有笑地離開了舒寧宮。
曇妃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的背影,這才想起來不對。
“這姜寧,就算她沒有錯,可她也大鬧了舒寧宮,還險些傷了本宮!”
她還沒處罰姜寧呢!
宇文訣蹙眉道:“母妃,是您不講理要打殺了姜寧,難道還不許她反抗嗎?”
“這……”
曇妃眼神轉了轉,狡辯道:“我好歹是她的長輩,她解釋就是了,哪里能動手?”
宇文訣涼涼地看向桂嬤嬤。
“桂嬤嬤,王妃解釋了嗎?”
桂嬤嬤神色尷尬:“娘娘,王妃解釋了,是您不肯聽。”
曇妃的臉慢慢紅了起來,狠狠地瞪了桂嬤嬤一眼。
桂嬤嬤低下頭,心底嘆了口氣。
得,做奴才就是這點不好,時時刻刻都得順著主子捧著主子,一句實話都不能說。
宇文訣親自給曇妃倒了杯茶。
“母妃,姜寧比兒臣更想和離,您不必擔心她賴著不走。”
曇妃喝了兒子倒的茶,輕輕地嘆了口氣。
“只是本宮思來想去,柳清辭是世家女中最適合你的,如果沒有柳家的支持,將來你靠什么跟晉王他們爭?”
正因如此,她才會無條件地相信了柳夫人的話。
宇文訣冷峻的臉上毫無波瀾。
“母妃,如果我要坐上那個位置,必然是靠著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女人!”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而且,兒臣也不喜歡柳清辭。”
看似清冷無辜,實際上心機深沉,充滿了算計。
反而,不如姜寧,雖然身份詭異,可平日里大大方方,還算可愛。
曇妃道:“柳家這樣生姜寧的氣,還不是因為看重你?”
“訣兒,你聽母妃的,再好好考慮考慮。”
宇文訣直接道:“母妃不必再為兒臣的婚事操心了。”
曇妃一驚,試探著問:“訣兒,你該不會是不想跟姜寧和離了吧?”
想到宇文訣當眾吻了姜寧,曇妃眼皮突突直跳。
宇文訣唇角輕輕地勾了勾。
“母妃說的沒錯,兒臣確實不想和離了。”
“如果非要有個女人在兒臣身邊,那兒臣寧愿是知根知底的姜寧,而不是一個陌生女人。”
而且,他和姜寧之前,還有許多賬沒有清算。
曇妃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
她聲音顫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兒子。
“訣兒,你,你……你該不會是愛上那個無法無天的女人了吧?”
是想要氣死她嗎?!
宇文訣眉頭擰了擰,遲疑道:“沒有,母妃,兒臣只是不想麻煩而已。”
曇妃卻不相信,試探著問:“那如果找到了當年那個女子呢?你可愿意跟姜寧和離?”
宇文訣心底掠過一種奇怪的感覺,猶豫了才緩緩開口。
“自然。”
該他承擔的責任,他一定會去承擔!
曇妃這才松了口氣。
可宇文訣沉默著站在原地,劍眉擰著,眼神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壽康宮。
長廊下的石桌上,擺了豐盛的酒菜。
姜寧端起酒杯敬太上皇。
“多謝您老人家來救我,否則,我不知道還要被困在舒寧宮多久呢。”
太上皇喝了口佳釀,哈哈大笑起來。
“哼,你以為孤愿意去救你啊,孤還等著看你笑話呢!”
“要不是凌王來求孤,孤才不肯出馬!”
姜寧道:“我才不信,他怎么會有那么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