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已經想到了解決之法。”
那黑影眼神陰毒:“最好如此,我進你杜家如履平地,希望杜大人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那身影漸漸隱去。
杜懷瑾坐在床邊看著自家小孫子,眼底滿是不舍。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口,又把貼身玉佩摘下來,放在他的小手兒中。
“乖孫兒,爺爺要走了,爺爺做了壞事,得去贖罪了。”
杜懷瑾戀戀不舍地起身,去了書房。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點燈,研墨,寫了一封親筆信,蓋上了印章。
隨后,從桌子下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瓷瓶……
逐月在杜家門前等了許久,都沒看到杜懷瑾出來。
他眉頭擰了擰,也管不了許多了,直接帶人闖了進去。
守門的侍衛驚慌阻攔:“這里是尚書府,你們不能這樣!”
杜府傳來驚叫聲:“來人啊!救人啊!”
“老爺!老爺您這是怎么了!”
逐月根本不理會他們,冷著臉快步進去,到了書房。
書房里,管家驚惶失措地抱著杜懷瑾,杜懷瑾口吐鮮血,瞳孔已經渙散了。
逐月臉色鐵青,快步上前。
杜懷瑾已經沒了氣息,桌子上放著一個瓷瓶,里面還有殘余的鶴頂紅。
除此之外,案子上還有一封剛寫好的信。
逐月看了幾眼,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
在王府的時候,杜懷瑾明明已經承認是皇后指使。
可這信里,卻寫了都是他嫉妒英才,嫉妒宇文訣的功績,才找人買了西域狼毒,讓李玄機給宇文訣下毒……
逐月臉色鐵青,又憤怒又自責。
王爺讓他護送杜懷瑾回來,他卻沒有寸步不離地跟著。
如今杜懷瑾認下所有罪責自盡,王爺再想找皇后的麻煩,就沒了任何證據!
府醫急匆匆地過來,上前一把脈,臉色突變。
“完了,是鶴頂紅,救不回來了……”
“老爺!老爺啊!”
杜家很快亂成了一鍋粥,杜夫人匆匆進門,看見死相凄慘的杜懷瑾,兩眼一黑,直接暈厥過去。
一個三歲幼童跑了過來,雙眼朦朧,不知所措地看著杜懷瑾。
“爺爺,爺爺怎么了?爺爺怎么躺在地上不說話啊?”
大人們聽著他童稚的聲音,哭得更凄慘了。
杜懷瑾的兒子杜青擦了擦眼淚,憤然地看向逐月。
“你們是誰?是不是你們害死我父親的?”
逐月臉色陰沉,揚了揚手中的認罪書。
“我們是凌王府的人,查到杜尚書跟王爺中毒一案有毒,正要帶杜懷瑾進宮論罪,他才畏罪自殺。”
杜青面色震驚,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我父親一生忠肝義膽,一身正氣,怎么可能給王爺中毒有牽扯?”
逐月把認罪書遞給他看了看,杜青臉色發白,難受至極。
望著地上的杜懷瑾,他喃喃地道:“爹,你怎么這么傻……”
逐月深吸了口氣,冷冷地帶人回了凌王府。
宇文訣還沒歇下,見他這么快回來了,心中直覺不好。
他臉色冷峻,沉聲問道:“怎么回事?杜懷瑾呢?”
逐月愧疚地低下頭,咬牙道:“王爺,杜懷瑾說怕嚇到家人,屬下就放他自己回去了,可他寫下認罪書把一切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喝了鶴頂紅自盡了……”
宇文訣臉色鐵青,黑沉的眼底怒火翻涌,隨后吐出一口鮮血。
藍管家趕緊上前:“王爺!王爺!快請大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