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唇角揚起冷笑,鳳眸涼涼地掃過大殿。
桌子上,堆積了不少錦盒,顯然是柳家父女帶來的禮物。
“柳丞相,柳小姐,咱們今天上午才剛剛見過,你們這么急匆匆地跑過來,甚至連拜帖都沒送,不知是為了何事?”
柳寒淵沉穩地笑了:“凌王妃,臣攜小女前來,是為了探望凌王殿下。”
柳清辭也道:“沒錯,凌王殿下臥床養傷,父親和我特意搜羅了許多補藥,來給殿下養傷。”
說著,柳清辭驕傲地揚起下巴:“小綠,打開盒子給凌王妃看看。”
小綠上前,打開了盒子一一介紹。
“凌王妃請看,這是五百年的野山參,這是鹿茸……”
姜寧上前看了看,挑眉笑了起來。
“成色不錯,藍管家,這是柳丞相和柳小姐一片誠心,還不快收起來?”
幾百年的野山參,可是珍貴至極,就連她手中都沒這么好的山參。
柳家既然這么大方,她再推辭就卻之不恭了。
“是,多謝柳丞相,多謝柳小姐,有了這些東西,我家王爺必然能康復得更快。”
藍管家笑呵呵地收了起來,親自給父女兩人倒了茶。
柳清辭本以為姜寧會拒絕,不收他們的東西,可見她高高興興地收下了,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姜寧不是該討厭她嗎?怎么收東西收得這么利落?
還是說,是她骨子里那貪財的血脈在作祟?
柳寒淵喝了口茶,道:“王妃,我們今天過來,不只是為了送藥,更是為了看望凌王殿下。”
姜寧眼神微動,如實道:“王爺重傷未愈,不宜見客。”
見她果然拒絕,柳清辭心底浮上怒火。
“凌王妃,我可是聽說昨晚是凌王殿下帶兵去救你,今天怎么就又不宜見客了?”
“清辭!”
柳寒淵冷冷地訓斥道:“這里是凌王府,你什么身份,也配質疑凌王妃?立刻給凌王妃道歉!”
看著這一唱一和的父女,姜寧眼神玩味,唇角揚起譏誚的笑。
柳清辭委屈地哭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對不起,凌王妃,王爺重傷多日,又失去了記憶,這些天我夙興夜寐,輾轉難眠,實在是擔心了太久,才會失儀……”
說著,她可憐兮兮地給姜寧跪下,眼淚長流。
“我只盼著王妃能讓我見王爺一面,只要知道王爺安好,我就能安心了……”
柳寒淵也行禮道:“凌王妃,清辭和王爺有婚約在身,早晚都要入府的,您也知道她等了殿下多年,不如就讓她見見吧,全當可憐她一片癡情。”
姜寧挑了挑眉,優雅矜貴地起身,涼涼地看著父女兩人。
“丞相和柳小姐都這么說了,再阻攔反倒顯得我不近人情,走吧,既然想探望王爺,我就成全你們。”
對于讓柳家父女見宇文訣,她并沒有什么意見。
正好她對宇文訣也有所懷疑,不如試探一番。
柳清辭眼前一亮,激動地起身擦了擦眼淚。
“多謝凌王妃。”
唯有見到宇文訣,她才有辦法嫁進凌王府!
姜寧帶著父女兩人去了后院。
追風守在門口,看見柳家父女瞳孔一震。
姜寧道:“柳丞相和柳小姐擔心王爺,親自來探望,王爺可還醒著?”
追風謹慎地道:“醒著倒是醒著,只是……”
追風話還沒說完,柳清辭已經喜極而泣抬步走了進去。
“殿下,我來看您了……”
姜寧勾唇,似笑非笑地看向柳寒淵:“柳丞相教出來的女兒果然不同尋常,見了心愛之人竟連禮儀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