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手持毛筆，供狀上的字寫的歪歪扭扭。

“王妃放心，屬下都仔細記下來了。”

姜寧笑著看向張之鳴：“張大人，可還有別的要說的？”

見姜寧毫不懷疑，甚至沒有任何反應，張之鳴心底反而忐忑不安了起來。

他狐疑地看向姜寧：“凌王妃，您就這么相信我？”

“當然了，張大人也是父皇信賴之人，我自然也相信張大人。”

姜寧接過了那狀紙，細細地看了看，忍不住瞪了追風一眼。

這小子，這么久了，字跡都沒什么長進。

追風尷尬一笑，小聲道：“王妃，屬下回去之后一定勤加練習。”

他們家王爺的字龍飛鳳舞，力透紙背，剛勁風骨。

他們家王妃，更是精通各種書法，連福公公這種書法大家都贊不絕口。

他回去之后，自然也得好好練習！

姜寧把狀紙收了起來，淡淡地看向張之鳴。

“張大人說的倒也是實話，只是隱瞞了部分真相。”

張之鳴心底一震，防備地看向姜寧。

“凌王妃，你什么意思？”

姜寧淺淺一笑，鳳眸里精光閃爍，勾魂攝魄。

“張大人是承認了下毒殺人，貪污賑災銀，可關于晉王的部分，你卻全都隱瞞了下來，只字不提。”

張之鳴的臉色倏然難看下來。

他沉聲道：“晉王殿下乃是皇上皇后的嫡長子，尊貴無比，榮寵無限，要什么沒有？怎么可能去貪污？”

頓了頓，他厲聲指責。

“凌王妃，我知道你們凌王府想對付晉王殿下，可此事跟晉王沒有關系，他也并不知情！”

姜寧冷眼看向他：“他都推你做替罪羊了，你還要維護他？”

張之鳴哈哈大笑了起來。

“凌王妃真是異想天開，微臣跟晉王殿下沒有任何關系，晉王也沒有犯錯，何來推微臣做替罪羊之說？”

姜寧不理會他，只推測道：“張之鳴，你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張家吧？”

張之鳴面色一沉，緊緊地抿著唇沒說話。

姜寧繼續道：“據我所知，張家一直活在皇后的羽翼之下，這次賑災，皇上也是看在你和皇后晉王關系匪淺，才特意指定了你來幫忙。”

“只是沒想到，你們沆瀣一氣，不思救助黎民百姓，反而還貪污賑災銀，收入自己囊中。”

張之鳴底氣有些不足。

“此事是我一人所為，我被朱孝天說服，起了貪念，跟晉王殿下無關。”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承認此事跟晉王有關。

姜寧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張之鳴，你該知道，我手中有能讓人說真話的藥，父皇手中也有，對吧？”

張之鳴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這吐真藥雖神秘，卻已經暗中傳開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藥根本不是宮廷秘藥，而是出自你凌王妃之手吧？”

姜寧也沒有否認，笑瞇瞇地道：“張大人果然有些聰明在身上的，竟能猜出是我。”

張之鳴冷哼：“凌王妃橫空出世，一手醫術出神入化，甚至能解得了凌王所中的狼毒，如今已被傳為世上第一神醫，我若是連這些都想不到，當真是枉費了為官多年。”

“可惜啊，張大人為官多年，最是了解朝廷律法，卻偏要知法犯法，最后落得身陷囹圄，真是讓人唏噓。”

姜寧絲毫不給張之鳴留臉面，清冷悠揚的聲音里，滿是譏諷。

張之鳴的臉色越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