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嚴凱他們這一伙人,萊沅縣委將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叫出去找人了。可這一天都過去了,汪曉晴卻沒有得到一絲絲的消息。
天色已經黯下來了,而汪曉晴本來就陰沉的臉上,這時候更是直接蒙上了一層更濃的陰影,半天不說一句話。讓人看去,她退出臉色比天色更要黑上幾分。
剛回來的顧縣長,趕忙安慰道:“汪**,嚴凱特派員和那些戰士都是那么善戰,尤其是嚴特派員,連鬼子的汽車都能弄到,何況是找這么一大群人呢?他們完全是可以找到那些醫生護士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我們要相信他們!”
汪曉晴搖著頭對安慰自己的顧縣長說道:“顧縣長,連您自己對萊沅縣這么熟悉,都不知道往哪去找。再說,這找人的事和打鬼子情況不一樣,嚴凱雖然打仗很有辦法,但他在這人生地不熟環境里,兩眼一摸黑,也只能是有力無處使!他又能怎么辦呢?”
“這些醫生護士,可是部隊的**子。而且里面還有不少走過長征的老紅軍,要就這么在我們萊沅縣域沒有了,這個損失及責任我們實在是承擔不起啊!”
顧縣長聽汪曉晴這么一說,臉色瞬時也變得很不好看,這些醫生護士雖然只有十二個人,但在整個太行地區來說,那可是不可缺少的醫療主力了。可以說,師野戰醫院若失去了這十二個醫生護士,完全就無法運轉了。也就是說,有多少條八路軍傷員的生命將失去保障了!
當然,心痛歸心痛,無論汪曉晴還是顧縣長,他們都沒有改變現在存在的尷尬艱難局面的有效辦法。
“怎又下雨了呢?”顧縣長那禿頂的頭上,淋到了幾滴雨水。
一向少雨的太行山區,偏偏在這種時候下起雨來,這不是老天也跟人過不去嗎?這雨下的真不是時候。
重新恢復冷靜的顧縣長馬上對汪曉晴提醒道:“如果那些醫生護士同志真遭遇什么不測的話,也肯定沒有落在鬼子的手情況更糟糕了。就算是嚴凱他們找到了,照樣還是件麻煩的事!”
汪曉晴望了望黑暗下來的天空,一張臉迅速變得嚴肅起來,然后皺著眉頭命令道:“大家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再給同志們半小時時間準備,三十五分鐘后繼續向大山深處去尋找。告訴同志們,那些野戰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是女同志,她的處境比我們困難多了,我們更應該再堅持堅持,直到找到她們為止!”
準備夜戰的火把點燃起來了,正準備出發的縣委、政府的工作人員,全部坐在地上抓緊時間吃些干糧,汪曉晴和顧縣長也和大家一樣,就著開水啃著窩窩頭。
“汪**,顧縣長,他們回來了!”汪曉晴他們剛吃完干糧時,一個通訊員就朝這邊飛快地跑來,一邊跑一邊激動喊叫。
“不僅找到了那些醫生,嚴大隊長他們還打了個大勝仗,又全殲了一個小隊的小鬼子,帶回來好多戰利品!”
“是嗎?!真是太好了!”這可是特大喜訊啊,汪曉晴激動得直叨嗦,哽咽的拉住通訊員問道:“他們在哪里了?快帶我們去迎接啊!”
而顧縣長老半天了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真的不敢相信這通訊員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來的同志說,嚴大隊怕您焦急,就先派他趕回來報告。‘人已經找到,勿念!’”那通訊員跑得急了,滿臉通紅,氣喘的說得有點令人費解。
“唔。哪那位同志呢?”汪曉晴倒是聽得十分明白,定下心來后,心上有那么點點兒被嚴凱感動的暗暗道:總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怕人家心急。
“走。我們去問問那位同志從哪條路回來,我們好前去迎接下。”
“對,對!”這回,顧縣長也總算相信了,連忙贊同道。
走了一會兒,汪曉晴發覺自己好像心里有一種急盼見到嚴凱的感覺,不由的悄悄臉紅起來,于是喃喃地自自語:“也不知道,這次有沒有傷亡?”
聲音雖細微,但邊上耳尖的小通訊員卻聽得十分清切,趕忙告訴領導:“聽說犧牲了三位同志,其他人個個帶傷——”
“那嚴特派員也受傷了?!”汪曉晴不待通訊員講完,就急切地問道。
“就嚴大隊一人完好無缺呢。”
“他們來了!!”有人驚喜地大聲叫了起來。
汪曉晴抬頭望去,嚴凱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在不遠的夜幕里冒了出來,讓汪曉晴立即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
因為,她看到了一位身材欣高的女同志,緊緊地貼著嚴凱,兩人正在有說有笑的并肩走著呢。
然后,跟在他們身后的是一溜串由孫得貴等人牽著,背上駝了大量戰利品的馬群。
“真的是嚴特派員他們。醫生和護士也救下了,而且還打了勝仗!看,繳獲了那么多裝備!”顧縣長的第一反應,竟然像是個小孩般,指著嚴凱他們,一臉驚喜的哇哇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