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部隊就要出發,不會放久的。”老班長隨口回應了一句。
“這又要打哪兒了呢?”小高嘀咕了一聲。
“不該打聽的話,咱就別問。我也不知道這回要打哪。”老班長勸阻了一句后,就開始去和面了。
那小高也沒有再說什么,回頭就去叫其他的同事來忙活了。
夜已經深了,萊沅獨立團里那間每夜最遲關閉的燈也暗了。
今晚是個下旬月,整個夜色都處于朦朧的昏暗之中。
“不會是嚴老大也猜測錯了吧?這都什么時候了,怎沒有一點動靜呢?”一位特情科的干事悄聲地對耗子說道。
“老大什么時候錯過了?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越是高明的奸細就越沉得住氣,哪有那么容易暴露出來的。”耗子雖然也守得有點不煩了,但畢竟自己是領導,當然不能也像手下的干部那樣發牢騷不是。
于是,幾個守候在炊事班宿舍后面陰暗處的耗子幾個,又安靜地蹲著等待可能的目標出現。
而這時,在炊事班的宿舍里,小高并沒有真正的睡去。
他正在閉著眼睛,反復地將自己聽到、看到的情況在腦海里不斷地回味著。他相信這個情報絕對沒有虛假的成份,但經驗豐富的他仍舊沒有輕易地馬上采取行動。因為,他在等待著進一步核實。
到了下半夜三點許,屋外終于傳來了熙嚷雜亂的腳步聲。一直沒睡著的小高突然就來了精神,悄悄地下了炕,趴在窗戶往外看去。
萊沅獨立團主力部隊果然出發了,小高興奮的兩眼發光,等待村子里安靜下來后,他才輕輕地拉開門梢溜出屋去了。
“有動靜了。”守候在外面的耗子他們,終于看到了一個身影毫無聲息地往外慢慢地移動著。
“跟上去,保持距離,別驚動了目標!”耗子小聲地提醒著手下的干事們。
讓他們意外的是,這個身影是往一位老鄉的牛欄那邊摸去。
難道他是去解手不成?總不會想偷牛吧?
耗子幾個滿腹疑惑地遠遠跟著目標,都打起了十二分小心,誰也不敢出聲問問題。
那個身影在牛欄前后轉了一圈后,再往四周小心地觀察一會才轉身迅速地鉆進牛欄里面去了。
耗子他們怕驚動這人影,只能遠遠地守著。
好在時間沒多久,也就三分鐘不到,那個身影就迅速地走出牛欄,先是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就迅速地離開了。
“你兩個跟著去盯著,但別靠太近,小心驚動了他。”耗子朝二位干事吩咐了一聲后,又坐了下來。
等到兩個干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許久之后,才對另一個干事說道:“你跟我進去看下,其他人在外面警戒。”
然而,耗子和一位干事在牛欄里打著手電,尋找了許久仍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電臺之類什么的。
“出鬼了,他半夜三更地悄悄跑這兒來對牛彈琴嗎?”
“就是對牛彈琴,哪也得牛會聽得懂呀?”那干事笑著回應了耗子一句。
“就是跑這么遠來拉屎,那也得留下一堆屎不是?”耗子一面講著話,一面伸手往矮墻上面**,“咦。”好像是摸到了什么。
“找到了?”那干事聽到耗子的驚異聲音,便急忙關切地問道。
“好像是電臺?”耗子十分小心地摸索了一會后,不敢肯定地回答道。
“拿下來看看,不就得了。”那干事隨口說道。
“不行!你沒聽老大講過。這做間諜的特工人員都很謹慎,自己放的東西都會做著記號,你稍為動一下,回頭他都能發現。”耗子自然不敢去移動了,就是摸也是極為小心地用小指頭輕輕地接觸判斷。
“行了。肯定是電臺,我們就撤了吧。”耗子終于作出了判斷,帶頭離開了牛欄。
“都回去睡覺吧。他們娘的真能沉得住氣,害得我們累了一夜!”耗子回到這邊后,就發泄似地罵了一聲。
“科長。這就完了?”有人懷疑地問道,好像什么事都沒作呀?
“不完了。你們還打算在這兒睡一夜嗎?”耗子沒好氣地說了自己手下一句,便迅速離開了。
看到自己的領導都走了,大家雖說滿腹疑惑不得其解,但也只能跟著回去。
然而,耗子幾個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跑到特情科來了。
“他直接回宿舍嗎?”看到那兩個跟蹤的干事已經在辦公室里等著,耗子一見面就問道。
“直接回宿舍。”他倆也簡單地回應。
“沒露餡吧?”耗子有些不放心地追問了一聲。
“哪能呢?咱只是遠遠地跟著,小心著呢。”兩位急忙申明道。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