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君。請兩位稍等一下,我的有幾個問題想了解一下。”一直沒有吭聲的佐川太郎見龜田兩個要走,這才開口留下他倆。
其實,佐川太郎只是在龜田兩個匯報時已經講過的過程,在一些細節上仔細地再問了下,也沒多說什么就讓他們走了。
“佐川君,你發現了什么問題了嗎?”渚頭峻一郎見佐川太郎問得那么細致,便關切地問道。
“我只是想判斷一下,萊沅獨立團方面的意圖。如果從龜田他們的匯報來看,萊沅獨立團可能會借吉野這蠢豬的尸體作文章,所以,他們對談判并不感興趣。”佐川太郎見渚頭峻一郎這么關切,便說出了自己的猜疑。
“我也是這樣認為。所以,我就是怕嚴凱咬住步兵炮不放,那樣我們就很被動了。可是,我們又該拿什么來替換他提出的步兵炮的條件呢?”渚頭峻一郎果然也是在當心這事。
“就改用迫擊炮吧?反正,這炮萊沅獨立團已經不少了,多幾門與少幾門并沒有多大的意義。”
佐川太郎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后,就向渚頭峻一郎建議道。因為他考慮到嚴凱的行事風格,不以炮換炮可能會不干,而這吉野的尸體又非贖回來不可,也只能這樣重中取輕了。
“佐川君。看來只能這樣了,那么7.92毫米步槍子彈和11.43毫米手槍子彈各十萬發,我們也不好拒絕了。至于一萬塊銀元,就責成萊沅商會來出吧。”
渚頭峻一郎覺得佐川太郎說得沒錯,如果嚴凱翻臉不干了,在吉野的尸體大作文章,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臉面那就必將丟盡,到時坂田下不了臺,遷怒到萊沅守備司令部,弄不好自己就得上軍事法庭了。
“那這些迫擊炮從哪兒抽調呢?倉庫里只有五門,還差五門啊?”佐川太郎又提出了迫擊炮的問題。
他暗暗佩服渚頭峻一郎的陰險毒辣,這些贖換的物資皇軍方面都不出。子彈自然是由偽軍出,而這銀元又由商會出,皇軍是一毛不拔了,于是,提出迫擊炮也從偽軍那兒抽算了。
“不,不。嚴凱不是那么容易打發的,如果我們都用那些舊炮去替換,反而會前功盡棄了。在倉庫里的五門炮基礎上,再從警備團里抽五門吧?但絕對不能是‘濫竽充數’!”
渚頭峻一郎立即就否決了佐川太郎的建議了。萬一惹惱了嚴凱,那就可能反把事給辦砸了,大家都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還是大佐閣下考慮周到,是卑職魯莽了!”佐川太郎被渚頭峻一郎這么一分析,便驚出了一身冷汗來,這嚴凱確實是不那么好相與的。
這事,小鬼子當然是很著急了,在當天就讓人將所有準備兌現的物資都打包裝車,派出一個中隊押運。這次辦事的效率是十分驚人的。
當然,龜田等三人還是先行一步,并且還帶上了電臺,省得又來回跑路耽擱時間。
這次復談雙方都已經有了充分準備,只是倉奇還想砍價多說了二句外,用九門迫擊炮替換三門步兵炮的條件,孫得貴很“艱難”的答應了,至于炮彈也變成了九十發迫擊炮炮彈了。
于是,龜田三個是興高采烈地抬著吉野的尸體回去,而嚴凱他們自然也是非常的滿意交易的成果了。
可是,這些迫擊炮和炮彈卻被秦小藍給扣下了。
這次交易是放在三營的地盤上,秦小藍以團部已經有了機炮營,一、二兩個營也有機炮連,就差三營沒有。而且上次三營繳獲的迫擊炮被要求上繳,這回什么說也該輪到三營不是?不是總“欺侮老實人”吧?
于是,經過一番講價,秦小藍交出了三十發炮彈總算成交,秦小藍的三營也成立了機炮連了。
這次的贖尸交易后,龍井村和萊沅縣城雙方似乎也達成了默契,都開始專心開始進行練兵運動了。
三營成立了機炮連,秦大少便開始頭痛了。自己除了在負責二營練兵外,還被秦小藍這個本家纏住不放,每天都得抽出三個小時給三營的炮兵授課。
苦不堪的秦大少去找嚴凱說情,嚴凱竟然以誰讓他當初支持秦小藍成立機炮連呢?秦大少只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了。
“哥。你看我這炮練得啥樣了?要不要試一炮看看。”為了拉攏秦大少,秦小藍這是真的認下自己這本家當親哥哥了。
“這炮彈太珍貴了。就你這悟性根本就不用試,到戰場后你準一炮定乾坤了!”為了擺脫秦小藍的糾纏,急著離開的秦大少只好急中生智,隨口應付一聲。誰知事后,秦小藍第一炮就炸了小鬼子的“名將之花”,立下了赫赫戰功。
這種表面的平靜底下,卻是暗流洶涌。吉野大隊全軍覆沒雖然被小鬼子上上下下捂住沒有張揚開來,但坂田旅團發動的打通錫萊公路大掃蕩作戰失敗,已經鬧得風風揚揚的了。
再加上前前后后,小鬼子兵力已經被殲滅了一個聯隊還多,就連日軍大本營都將太行地區劃為重點危險地區。而萊沅卻又成了重點區域。
在夏季的大掃蕩結束之后,小鬼子華北方面軍繼續加大了對抗日根據地的重點“掃蕩”。而且“掃蕩”重點已經準備由冀中平原轉向北岳山區,只不過小鬼子的這些準備都是在暗中進行而已。
由于國軍的一再抗議,其實第一獨立師在年前就已經名存實亡,取而代之的是軍分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