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車是明擺著的,這個偽軍值勤官當然不能隱瞞,但真要他借,他也確實是無法做出答應的決定,于是,只能吞吞吐吐的拒絕道。
“太君,我們輜重中隊確實是有十多輛大車。但是,這些大車都是處于隨時待命狀態中的,可能是不大好借吧?”
“八格,我們皇軍現在非常的需要這些馬車運送物資,你竟敢拒絕。真是良心大大的壞了壞了的!”洪組長立即兇狠地罵道。
“太君,太君,請您休怒,請休怒。我沒有說不借,只是說這個要借車需要向上級報告。有話好商量,好商量……”這個偽軍值勤軍官,是個十分圓滑的兵痞,看到洪組長發怒了,立即宛解釋起來。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是在兩面討好。這會兒估計那些正在吃喝的中隊長幾個,應該也接到自己暗中派去的人報告了吧?
而這時,果然從外面走來了幾個偽軍軍官,還沒有進門,就鼓著掌大聲的嚷道。
“歡迎太君來到我們輜重中隊視察戰備!”
“太君。我們的中隊長回來了,您有什么事,就直接和他說吧。”聽到外面的聲音,這個值日軍官終于松了一口氣,準備開溜了。
“中隊長。您終于回來了!這幾位太君正在找您呢。”值日軍官轉身就迎向門口說道。
這些偽軍其實上,都非常不愿意和小鬼子打交道的,一個個都能逃多遠是多遠。
“長官。您是在找我嗎?有何訓示呢!”那個偽軍中隊長看到洪組長的臉色不善,立即就陪著小心地問道。
“八格,你的大白天的喝酒了!良心大大的壞了!”而聞到酒味的洪組長立即就拿住了這個偽軍中隊長的短處,裝作十分憤怒的樣子大罵了一聲。
這戰時是嚴禁喝酒的,這偽軍中隊長一聽到洪組長開口就追究喝酒的事,立馬就蔫了。因為,如果小鬼子真拿這事小題大做,弄個不好,真敢丟了腦袋不可,他豈能不害怕。
“我是為了提神,只,只是喝了那么一點點,一點點……”
“清日長官。我們還是先說借車的事吧?”而一旁的弟兄立即就默契地向洪組長提醒道。
“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聲卻已響起來了,看來這清日中尉對軍紀還是十分嚴格的,并沒有準備輕饒過的意思。
而那個正要開溜的值日軍官,看到這個情況,哪里還敢跑開。見勢不對,于是,急忙開口想轉移話題,故意在這時向自己的中隊長報告道。
“中隊長。這個——清日長官,是來向我們借車的。”
“借車?”那個偽軍中隊長捂著火辣辣的臉敢怒不敢,正好借題不解地問那個值日軍官。
“清日長官。您是來借車的吧?”那值日軍官便順勢故意地小心向洪組長問道。
而洪組長已經看出這兩個家伙,正在一唱一和默契的配合著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便逃過對喝酒的追責,于是也很配合地真像是被繞進去般,點點頭認同道。
“喲西,我的是來征用你們輜重中隊的馬車的。”
“清日長官。您要借幾輛大車呢?”那值日軍官立即恭敬地問道。
“十輛馬車。”洪組長隨口就說道。
因為,這一輛馬車一般可拉個三千斤左右,有了十輛馬車,小鬼子里那三萬斤糧食也就可一次性給弄走了。
“十輛!這,這……”聽說要十輛,那個偽軍中隊長瞬時就有些為難起來了。
自己總共只有十五輛馬車,如果一下就被拉走了十輛,萬一要運送物資時,拿什么去運送呢?耽擱軍用物資運送的罪責那是更重的。
“清日長官。您看,能不能少借幾輛?我們實在是不能借您這么多輛。”那偽軍中隊似乎怕洪組長又抽他的耳光,一面懇求道,一面往后退了二步。
“八格,我的說十輛就是十輛!討價還價的不行!”而洪組長卻斷然地拒絕道。
“中隊長。我們還是借給他吧?先將這眼前的事應付過去再說。”而那值日軍官卻聰明地向自己的上司勸說道,“反正,都是他們日本人的事,到時有事時,我們也可以推辭。”
“七輛,七輛行不行?”而中隊長仍然不敢借這么多輛,繼續懇求道。
“八格壓路。你的死啦死啦的!”洪組長立馬裝出要暴怒了的前兆,將手抓到佩刀柄上去了。
旁邊的值日軍官看個明白,急忙提醒道:“隊長。十輛就十輛吧。”
看到中隊長仍在猶豫,他又勸說道,“后面的事回頭再說。眼前的事更要緊啊!”
“那就借十輛吧?”偽軍中隊長只好有氣無力地認下了。
于是,雙方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了。
近一個小時之后,洪組長和弟兄便將十輛大車給裝滿了糧食。可是,糧庫里還剩下有三四千斤,洪組長原本是打算一把火給燒了,也不讓給小鬼子。可是,認真考慮了下,怕暴露了自己,只好作罷了。
雖然這趕車的事,自然是由連車帶人“借來”的偽軍車夫負責。但是,為了盡量多裝糧食,這大車都已經超載了,洪組長他們只能步行地跟在大車后面走著,并不能像其他小鬼子那樣坐在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