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能確定對面的八路軍是嚴凱的部隊嗎?”龜梨慶三小聲地嘀咕了一聲。
“這一點就不用懷疑了,我已經感覺到他那咄咄逼人的氣息了。”石垣長坂卻直接告訴龜梨慶三,下午伏擊自己的八路軍絕對是嚴凱。
“可是,方面軍司令部的戰況通報中,嚴凱的獨立旅不是還在南面戰場嗎?”龜梨慶三懷著慶幸的語氣問了一句。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和石垣長坂一樣,直到現在,他每想起與嚴凱的獨立旅交戰,身子便會不由自主的發抖,就禁不住寒顫連連,驚悚萬分。實在是被嚴凱的獨立旅給打怕了!
而石垣長坂一聽,立馬就“蹭”的一下冒出火來了。
“八格。我們的情報系統,都會干些什么呢?如果情報準確的話,我們就不會吃了那么多的虧了。比如,今天下午的這一仗,他們有給我們提醒過嗎?也許,到現在,他們還蒙在鼓里!”
“將軍閣下說的不錯。”龜梨慶三沒有料到,自己只是這么一說,卻惹出了石垣長坂的惱怒。于是,急忙頓首奉承的回應道。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
像是約好了一般,雙方隔著一條山溝,相安無事地開始生火做飯了,震蕩了一下午的曠闊的山野,終于靜寂下來了。
但是,這安靜悄悄的寂靜,只是表面的假象,嚴凱和石垣長坂一樣,現在都在磨刀霍霍的等待著,一開打就殺進對方的心臟去。
“剛才,秦團長已經把今晚的夜襲作戰任務分派了。大伙都看看,還有什么漏掉的沒有?”因為,這個方案只是自己和秦子卿花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商討出來的,嚴凱自己都不敢完全確定是完美的。
“嚴旅長。這個夜里,使用火炮會不會傷到自己人?”魏漢魂想了一下,便開口朝嚴凱問道。畢竟,這個時候,步炮協調確實是個新課題,機動旅還從沒有演練過。
“魏團長提出的這個問題,確實值得大家注意。”嚴凱卻沒有正面回應他,而是面對全體干部說道,“所以,剛才秦團長已經將時間和每一步的位置都詳細地做出了規定,大家一定要嚴格遵守。”
“可是,這黑燈瞎火的,也難免會出現失誤啊?”許褚卻非常擔憂地接了一句。
“秦團長。要不,是不是等到需要時,我們再向旅部炮兵請求動支持呢?”呂文杰卻直接向秦子卿建議道。
“如果這樣的話,更可能造成誤傷。你想想,在夜里,我們部隊上,又有幾個人能辨別出自己所處的方位座標呢?這要調整炮擊目標就更加困難了。”
這個炮火準備的方案是嚴凱提出來的,秦子卿也沒有經歷過,但這并不妨礙他回答呂文杰提出的問題。
“那……我也沒有其他問題了。”呂文杰聽了后,也覺得秦子卿說的沒錯,于是便坐下沒有再說話。
“這樣吧?大家如果心里沒數,根據自己的情況,就盡量避開炮擊的目標。如果沒有其他問題,那就回去做好準備吧。”嚴凱心里輕輕一嘆息了一下,只得做出退一步。
“龜梨君。你的給各位說說今晚的防御作戰方案吧。”一吃過晚飯,石垣長坂就召集手下的四個步兵個大隊和炮兵大隊的軍官開會了。
“今晚夜里還有作戰任務嗎?”須滕大郎一聽,便不由地疑問了一聲。因為,他們還沒有在夜間里主動向八路軍發起戰斗過的經歷,而且,這夜里不正是土八路的天下嗎?
“須藤君。你的知道支那人有一句名嗎?就是‘主動的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所以,如果想安全地度過今晚,我們就得積極主動地向八路軍發起夜襲戰。”
龜梨慶三立即就詭秘地笑笑,然后才狡詐地解釋了幾句。
這主意聽來是不錯,但卻沒有幾個大隊長能有信心。于是,會場的氛圍便沉悶了下來。
“龜梨君,開始吧。”石垣長坂卻朝龜梨慶三催促了一句,他非常不滿意手下大隊長們這種悲觀的情緒。
于是龜梨慶三,清了清嗓子,開始布置晚上的夜襲方案了。
也許是受到地形的限制吧?龜梨慶三所講解的夜襲方案,竟然與秦子卿講的基本上都是一致的。不過,小鬼子這方面,在軍事素質上卻是比機動旅要好出許多,他們沒有類似步炮協調方面的問題。
嚴凱的臨時指揮部里,為了不耽擱時間,大家都是分批輪流吃晚飯的。
“旅長,秦團長。各團都已經進入陣地了,現在離發起夜襲戰斗,只有二十分鐘了!”一位參謀匆匆走過來,咽下嘴里的飯后,便朝嚴凱和秦子卿報告道。
“特戰大隊那邊有新的消息嗎?”而嚴凱卻反問起黑狼他們的情況。
“沒有。”那參謀卻順口回答了一句。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而秦子卿地立馬回答嚴凱一句。
“你說的沒錯。”嚴凱回應了一聲,明顯地松了一口氣,然后就帶著滿臉嚴肅地命令道。
“給特戰大隊回電報,生田大隊我就交給他們了。我們這邊已經做好了夜襲戰的一切準備,只要戰斗一打響,絕對不能讓生田大隊增援過來!”
“還有,告訴黑狼大隊長,一定要盯住小鬼子的動向。一有異常,立馬電報聯系旅部報告!”而一旁的秦子卿也補充了一句。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被夜色完全籠罩的磨盤山,雙方陣地上都戒備森嚴,到處都是明暗哨和巡邏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