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凱直到黎明前才接到了秦子卿的回電,于是他認真地梳理了一遍后世從網上讀到的戰史資料,確定可能給總部造成致命一擊的日軍偷襲部隊,都已經被自己機動旅全殲或重創。
于是,嚴凱心里暗暗一喜,便放心去睡下了。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一刻。還是參謀長來找他爭求意見時,才被周西翰派自己警衛員悄悄過來叫醒。
聽說是首長找來了,嚴凱立馬就翻身起了床,急匆匆地趕到旅部。
看到嚴凱神采奕奕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參謀長非常滿意地點點頭,贊了一聲:“嗯,不錯!像個打勝仗的樣子。嘿嘿……”
“首長。您這一早就光臨,是不是有任務?!”嚴凱想到眼前戰事危急,參謀長忙得焦頭爛額,他這時候來到自己機動旅,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什么?沒事我就不能到機動旅來看看大家了?”參謀長聞,卻故意黑起臉問道。
“嘿嘿……首長百忙之中,能抽出寶貴時間來找我們,肯定是有事。”而嚴凱卻毫不在意地笑著回應道。
“看來,還真瞞不了你個臭小子。”看到嚴凱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參謀長只好笑罵了他一聲,然后臉上的神色立刻就轉為嚴肅地說道,“沒錯,我是特意來找你問幾個問題。”
周西翰一看這陣勢,立馬就明白參謀長要問的事屬于機密,于是朝周邊的參謀干事們擺擺手,全部都退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參謀長和嚴凱兩人時,參謀長才認真地向嚴凱問道:“你告訴我。你是怎樣知道總部的轉移計劃情況的?”
“這——我有說過嗎?”嚴凱一聽,立馬就懵逼了,隨即就耍賴地回答道。
參謀長卻用極嚴肅的目光盯住嚴凱半晌,才緩緩地說道:“你確實沒有說過,但你也確實在布置著。你能告訴我,你那個剛剛建立的新四團在哪里嗎?”
這下更像是腦袋被狠狠地砸了一棍似的、整個人神情恍惚,直接傻了!嚴凱的嘴角微微的**了下,小聲地說道:“這——您怎知道的?”
一切都從嚴凱這個白癡般的問話里昭然若揭。
參謀長濃眉緊蹙,犀利的鋒芒從眼底一閃而過,語氣略帶嚴厲地繼續說道:“不用問那么多。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啊?嚴凱心里里暗暗地悲哀地嘆息了一聲,同時也迅速地編造著說詞來忽悠參謀長,以度過眼前的“危情”。
“首長。其實,這些都是很簡單的事。軍區不是傳達了總部的《關于對晉察冀反“掃蕩”部署的意見》嗎?我就是從中琢磨出來的……”
望著嚴凱那一臉誠實的表情,參謀長也找不出他這是在說謊痕跡,于是十分吃驚地瞪著眼睛驚訝道:“你是怎樣分析出來的?”
對于總部這個反“掃蕩”部署意見,軍區的幾個**可都是費盡腦筋逐字領會,卻沒有得出這么準確的判斷,而眼前這個臭小子的領悟能力,豈不是比他們這幾個要高出一大截了?
這能不讓參謀長驚嘆嗎?這比較差別之大,凜然若天淵!
“真是這樣嗎?”參謀長隨即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嘿嘿……”嚴凱立即笑著回答道。因為,他知道參謀長相信自己的說詞了。
“那就算是這樣吧。”參謀長確實是相信了他,接著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們下一步該如何配合總部的計劃?”
“這——”嚴凱又是一愣,然后訕訕地苦笑道:“首長,這個我是真沒有想過。我只不過是將新四團布置到麻坡鎮一帶,那也是看準那個位置十分重要,才悄悄地讓新四團趕過去的。”
嚴凱當然不會說出,自己這是想挽救危情,避免副**謀長慘遭不遇的實情。否則他就是有一百張口也辯解不清了!
果然,參謀長聽完之后,臉上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人也不由地走神了。
嚴凱并不知道參謀長已經被自己驚嚇到了,還誤以參謀長沒有回應自己,是懷疑自己,于是,大聲地爭辯了一聲。
“首長。我說的都是實情啊!”
他這聲音確實有點大,竟然把參謀長的思緒硬生生的拉扯到了眼前,參謀長隨即微微一怔,看向嚴凱緩緩說道:“你不用緊張,就按照你想到多少說多少吧。”
臥槽!參謀長這豈不是硬扯著這個難題不放手嗎?嚴凱心里暗暗悲哀地嘆息了一聲后,只好硬著頭皮分析了起來。
“那我就班門弄斧了,說錯了,請首長不怪罪我哈?”
“自從五月十九號,您在傳達總部的《關于對晉察冀反“掃蕩”部署的意見》之后,我就根據前段時間山村寧次的‘掃蕩’兵力部署的情況進行對比,然后綜合雙邊的對策意向分析……”
嚴凱這一通分析真假參半,倒是說的頭頭是道,讓參謀長聽的暈暈乎乎的,完全入迷了。
參謀長認真的將嚴凱這通分析捋一捋,便由衷地說道:“嗯。被你這么一分析,我們軍區的方案倒也是妥當的了!”
“首長。我這可是隨口說說的,您可別太認真啊。”嚴凱不由地得瑟的特意說了一句。
“行了。我走了,你忙你自己的吧。”參謀長心里已經覺得目的已經達到了,哪有時間在這兒白耗,便起身準備離開回去。
但參謀長走了幾步后,又轉身朝正送自己的嚴凱叮嚀了一句:“如果有什么新的發現和看法,及時向我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