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中良走進會議室時,看到幾個在場的領導都是滿臉笑意,心里便有些歉意地訕訕說道:“首長們有事,我還是再來吧。”
嚴凱已經聽過周西翰和袁志祥的匯報,對眼前的這個剛剛反正過來的副營長印象非常好,于是便笑著說了一句。
“余營長,不必麻煩了。你有事就說吧,我們這會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正好都在一起聽聽。”
一旁的周西翰也微笑著點點頭,鼓勵他大膽地匯報。
看到兩位旅領導(副旅長秦子卿還在回來的路上)都讓自己匯報,余忠良于是便開始匯報起來。
“周參謀長。這個情況這里只有你最清楚了,先說說你的意見吧。”聽完了余中良的匯報,嚴凱沒有表態,而是看著周西翰說道。
“具體的詳細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周西翰老實地說了一句之后,才將自己的建議說出來。
周西翰的建議,嚴凱已經基本上采納了。但他依舊并沒有急著表態,而是轉向在座的幾個干部說道:“大家都不必客氣,這件事是關系到我們機動旅的大事,都負責任地參與討論吧。”
周西翰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參謀長。自得知嚴凱對五夫鎮這個偽軍警備團的用意之后,心里便已經有了個全面的考量,所以對余忠良匯報的情況并不意外,而且心里早已有了處理的方案。
因此,嚴凱讓在座的干部都發表自己的意見時,就連袁志祥都覺得他這個方案已經是最好的了。
“好吧。大家對周參謀長的建議都贊賞有余,我也是有同感。”嚴凱見大家都沒有異議之后,便開始說自己的看法了。
“根據原偽軍柯團的這些營級以上的軍官,都不愿意留下來,這點倒是有些出于我的意外。因為之前,我們還沒有遇到過這么齊全的集體性拒絕我們的挽留。”
“但聽完余忠良同志的匯報情況看,這個現象也就不奇怪了。畢竟,這個團的營級以上的軍官都是些爛透了的垃圾,除了幾個原先是軍人出身之外,其余的都是些地痞和土匪。”
“而僅有的幾個,也是心術不正的投機分子,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正軍人所具有的品質。”
“所以,我贊同大家的意見。趁早讓他們走吧!”
說到這里,嚴凱又特意轉向余忠良囑咐道:“至于那些士兵,你們還是再辛苦的做些工作。對于那些本質沒有問題,體質上又符合條件的人,還是盡量能留下他們。”
聽到嚴凱的交待,余忠良立馬就一挺胸膛,回答道:“旅長,您這指示我明白。而且,我和張震山幾個,已經在做思想工作了,就是不知道還能說服留下的人會不會多。”
“哦,是嗎?!”嚴凱對余忠良這話,確實是感到很意外,不由地驚訝地追問了一聲。
隨即就高興地贊賞了一句,“真沒想到,你們竟然做到我的前面去了!我這話反而成了馬后炮。哈哈……我看好你們,一定會再留下一批好兵的!”
在余忠良被嚴凱這么一夸,不由得臉紅起來,拘束得手足無措的想說些什么好,但最終他還是沒有說。
“我看這個余忠良很不錯嘛。”望著余忠良離開的背影,嚴凱由衷地贊賞了一句,然后朝周西翰和袁志祥建議道,“我看,就讓那個‘一營’連同余忠良一起留在預備團吧。讓他直接擔任營長。”
周西翰雖然對嚴凱這個動議有些驚異,但卻非常贊同地點點頭表態道:“旅長的這個意見,我舉雙手贊同。從這次爭取偽軍工作中,他的表現是非常優秀的。對,就是優秀!”
略作休頓之后,他繼續說道:“再說,余忠良是**陸軍軍官學校十一期畢業生。因其作戰英勇善戰,提升非常快,在被編進柯團時,便已經是營長了。”
“進入皇協軍之后,因其不愿同流合污,被貶為副營長。但出于對其的軍事指揮能力,他依舊是各派爭取的對象,被鐵桿漢奸常廣恕編進他的親信第四營任副營長。”
“嗯。那這事就先這么確定下來,等秦副旅長回來后,我們再正式研究確定。”嚴凱當即就做了表態。
機動旅要進行一次整編,自然需要一定的時間與相對穩定的環境。在送走柯寥軒一干偽軍軍官及近千的不愿意留下,或者不合格的士兵之后,嚴凱和周西翰便尋找起機動旅新的駐地。
“嚴旅長。剛才和秦副旅長聯系,新四團明天便可到達。可是,我考慮一下,是不是讓他們直接到新的駐扎地?”周西翰手上拿著秦子卿的回復電報,朝嚴正在看著地圖琢磨的凱建議道。
“你這個意見是不錯。關鍵是我們還沒有確定新的駐扎地在哪啊?”嚴凱抬頭看了周西翰一眼后,苦澀地回答他道。
周西翰對嚴凱這次選定駐扎地的苛刻要求,心里有些不解。于是不由的脫口說道:“您到現在還沒有確定下來嗎?”
“現在的問題是日本鬼子的三十五師團又被山村寧次補充了二個大隊,因此,對軍區司令部的安全威脅很大。”嚴凱指著小鬼子的三十五師團的位置,朝周西翰分析道。
“如果我們機動旅只顧自己的便利,就得離開一定的距離,萬一前田治頭腦一發熱就麻煩,軍區司令部駐地就得忙起來了。而我們機動旅離遠了話,這中間有個什么‘萬一’,很難趕上呀?!”
嚴凱這個分析,還是挺有說服力的。可是在周西翰看來,卻是讓他十分的不屑了。你嚴凱什么時候做事這么顧東顧西的了?冒風險“火中取栗”不正是你的特長嗎?
于是,他依舊是怪怪地望著嚴凱,半晌都沒有吭聲。
“我說周大參謀長,你今天是什么啦?莫非我真的長得太帥了!讓你也被迷住了?”而嚴凱也被看得心里發毛起來,不由有些“無恥”的笑問周西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