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真的好么？”

踉蹌著身體。

嘴角邊掛著殷紅的血跡，搖搖晃晃地勉強站穩。

慢慢抬起頭來。

艾倫的眼神顯得堅毅而又決絕，開口輕聲道：“你應該知道，這種可怕的真菌一旦被釋放出來，就如同是出籠的猛獸。”

“這座城市，恰好處在亞熱風帶的必經之路上，一年四季風襲不止......”

沉吟了片刻。

張嘴再次吐出夾帶著菌絲孢子的鮮血，艾倫咬牙搖頭道：“這些真菌孢子很快就會跟隨著風勢飄向城市的各處，到時候，恐怕連你的那些伙伴也會受到牽連。”

“無差別攻勢的大災難，足以摧毀一座要塞都市的恐怖威力......”

挑起眉頭。

艾倫慘然一笑，問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勝利么？”

隔空與其對峙了良久。

趙天一面無表情，抬手推開了眼前的碎石廢墟。

“看來你誤會了......”

搖了搖頭。

趙天一神色如常道：“我，對那種虛無縹緲的勝利，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猛的一怔。

艾倫愣在原地，嘴角邊的血跡不停地滲透而出，連續不斷滴落在地面。

翻開掌心。

一顆棒棒糖出現在了趙天一的手中，卻見他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袋，若無其事地塞入了嘴中。

“在我看來，所謂的榮譽、信念甚至是勝負本身，都不過是毫無意義的垃圾情緒在作祟而已。”

吮吸著棒棒糖。

趙天一豎起食指，強調道：“之所以會做到現在這個地步，我真正想要的，其實是符合底層邏輯的利益......”

不由得怒目圓睜。

即便是睿智如艾倫這樣的人，壓根也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

“其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干？”

依舊是面無表情，趙天一繼續道：“這個可笑的世界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仰頭看向半空中彌漫的粉色迷霧。

趙天一緩緩閉上雙眼，直不諱道：“我所關心的永遠只是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比如生命的進程與演化，基因的重組和排列，唯有頂尖的生物科技知識，才不會對我有所辜負......”

聞。

艾倫痛苦地撲倒在地面，縱使大口地咳出鮮血，依舊沒有松開懷中的古銅匣子。

精致的利己主義，毫無憐憫和同理之心。

直到此刻，艾倫才終于了解到眼前對手的可怕之處。

趙天一根本就不在乎同伴的生死，在他的眼中任何人和事都可以拿來利用。

只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即便是要犧牲成千上萬無辜的生命，他也同樣會在所不惜。

這樣的人，已經脫離了無情的范疇。

壓根就是冰冷至極，理性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哈哈哈哈哈......”

十指緊扣地面。

艾倫突然抬起頭顱，不由得仰天瘋狂地大笑起來。

面對突然發狂的敵人。

趙天一神情冷漠至極，依舊矗立在原地沉默不語。

“呵呵，還記得......剛才我說過的話嗎？”

滿頭的銀絲飄揚而起。

強行鼓動體內的生物力場，艾倫咬牙忍著體內鉆心似的劇痛，沉吟道：“雖然我們都下了一手好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