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著沉重的鐐銬,一瘸一拐地,走出這扇門,這座困了他二十余載的監獄。
走出鐵門時,夏侯緩緩轉身,白發下的雙眸,陰寒刺骨:“盯死我,別眨眼。”
說罷,在重武裝的“護送”下,被請出了監獄。
監獄外,北莽十八騎嚴陣以待,各路人馬齊聚。
光是為了夏侯這次保外就醫,就出動了不下十個組織部門。
從醫院選址,到路線安排,人員配置,上面都制定了嚴格方案。
坐在輪椅上的夏侯,抬頭望月,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
那月光,皎潔無暇,卻寒徹人心。
“老將軍。”
葉正廷踱步走上前,目光如炬,滿面威嚴。
他身后,站滿了各路人馬,有他的,也有本就隸屬夏侯,一直對其死心塌地的部屬。
“嗯。”
夏侯淡淡應了一聲,睥睨了眼那幫滿臉狂熱的部下,行舉止間,霸氣盡顯。
就在他想跟曾經的老部下老朋友說上兩句話就上救護車時,輪椅突然被人從身后踹了一腳。
輪椅一個搖晃,險些將夏侯栽倒。
“幫派聚會呢?”
大智哥不知何時陰著臉出現在身后。
雙手掏兜,很有型。
“你他媽都病危了,就不能趕緊掛上氧氣機去醫院住icu?在這擺什么造型?你他媽陳浩南啊?”
夏侯老部下一個個怒目圓睜。
就連葉正廷,也勃然大怒。
這姓張的老東西,當著大家的面,都這么豪橫。
老將軍這些年在監獄里,得被蹂躪成什么樣?
不得一天餓三頓,打九頓?
“看你媽呢看?”
大智哥掏兜上前,氣勢洶洶地瞪著那幫夏侯的部下:“就你們這群小癟三,擱二十年前,老子一腳一個,踢爆你們的卵蛋!”
這話擱別人說,多少有吹牛的嫌疑。
可老張哥說,還真沒人敢瞎比比。
葉正廷當年,也都是老張哥手里一個卑微仔。
“都一個系統的,沒必要。”
葉正廷出面打圓場。
“老子監獄編的,誰他媽跟你們一個系統?”
大智哥比上次見葉正廷,狂了些許。
大智哥在一個人面前到底能有多狂,取決于張哥在這個人面前,到底有多囂張。
正所謂血濃于水,一脈相承,就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