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愚微微皺眉:“這話從何說起?”
“你當初說過,雪姐就算少了一根頭發,你都不會放過我。”鳶嗓音低啞。
“我說的話多了,你就記住這句了?”張若愚沉凝道。“我還說過,你頭發不白,眼睛不花,就得好好活著。這么屌的話,你怎么就沒記住?”
“那你天天給我做飯,卻讓雪姐送,不就是不想理我嗎?不就是覺得我沒保護好你老婆,生我的氣,嫌我沒用嗎?”鳶很少長篇大論。
她最常說的那個表達情緒的字,是…
“我沒這么覺得啊。”張若愚有點委屈。“我就是覺得你為了救雪寶,命都快沒了,她總得做做樣子,給你送幾頓飯吧?”
“要不,不就寒了你的心?”
鳶妹睜大烏黑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張若愚。
她這兩天,擔心壞了。
怕張哥嫌自己沒本事,想給雪姐換保鏢。
尤其是雪姐這兩天陪自己嘮嗑,也一直在給自己灌輸安全意識問題。
擺明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紅臉。
她都想好了。
只要張哥開口,她連夜就走,重回殺手界榜一,絕不受這委屈。
臺詞都想好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沒騙我?”
鳶決定給張哥一次機會。
畢竟是救命恩人,在鳶這,還是有點薄面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張哥睜大雙眼。
“你老騙。”鳶撇嘴。“你不僅騙我,雪姐你也騙。”
張哥抽了抽嘴角,怒視鳶妹:“就你聰明,就你話多,你怎么不考研?”
“你以前說我政審過不了,考不了研。”鳶妹大口扒飯,心情卻很通透。“你還說你沒騙我?”
張哥滿臉僵硬,氣的渾身直哆嗦。
正巧在這時,手機叮叮響起。
是一個陌生電話。
張若愚一邊接,一邊怒視鳶妹,罵了一句:“你他媽缺心眼吧?草。”
電話那邊。
身穿病號服的夏侯費了一番功夫,才搞到張若愚的電話。
可電話剛接通,還沒等他宣泄喪女之痛。
很微弱的聲音,緩緩從電話那邊傳來。
那是一段挺長的句子。
也不知是信號差,還是隔得遠,夏侯大概就聽清了四個字:“你…媽…缺…草。